几乎是瞬间，她感觉到了男人身躯的僵硬。
“别闹。”陆清时低声警告，低眸，目光落在她红透了的小脸。
小姑娘大着胆子直视着兄长。
乌黑漂亮的眼睛里坠了电梯顶灯的光芒，就这么和他四目相对。
她只是轻轻咬了一口，并未用力，那颈间结痂的位置却红了一些，看上去像被女人的口红亲吻过。
她离他很近，没有更放肆的吻他，只低声问，“陆清时，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她微信，她只好厚着脸皮再问一遍。
陆清时沉默着收回目光。
没有理她。
姜浅也不指望一下子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满意的答案，小脑袋若有似无靠在他肩头，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幽幽叹息，“你昨晚让我好疼……”
陆清时叹息，“浅浅。”
“我知道，你想说你是被我用跳楼所迫，”姜浅及时打断了他，不想听他说这些扎心的话，“可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
陆清时大手撑在她身侧，手臂的肌肉线条隐隐收紧。
面无表情闭了闭眼。
她继续叹息，“都说女孩子要是没有了那个象征着贞洁的东西，将来可能不好嫁人，你真的不要对我负责？你可以不和姐姐分手的，你只要不推开我就好。”
陆清时听着她越说越不像话，深邃淡沉的眼底有着几分冰冷。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
人群散了大半。
他松开撑着电梯壁的手，清冷干净的气息瞬间远离了她的鼻息。
姜浅眼睁睁见他站远了一些，隔着电梯里层层叠叠的光线，她怔怔的看着他。
陆清时的反应让她清楚的明白，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会因为昨夜的亲密有任何的改变，只有在她受伤，她痛苦的时候，他才会来关心她，而一旦她伤好了，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开。
她别开视线，眼眶一瞬有些发热。
喉咙口就像堵了一团棉花，连呼吸都是压抑着的。
情绪肆意翻涌，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陆清时的车子停在负一楼，她知道姜羽等在车里，她不想见姜羽，直接跟着人群往外走。
“去哪儿？”陆清时握住她的手腕。
“我自己打车回去，”姜浅开口，“不打扰你和姐姐。”
“我送你回去。”
姜浅沉沉吸气，压下眼底的潮湿，抬眼看他，“你们不是要去老宅，送我不顺路。”
她想挣开，可陆清时却顺手按下电梯的关闭键，眉目间情绪始终很淡，“不差这点时间。”
电梯里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屏幕上的数字慢慢往下沉，他松开她的手腕。
姜浅就这么被他关在了电梯里。
她是真的恨他这副又不肯爱她又非要管她的样子，心里有气，情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涟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陆清时，你不爱我你就别管我，你就不怕我在姐姐面前乱说什么吗？”
电梯里很安静。
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响。
陆清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顶灯的光线坠落下来，他面色平静如水，似乎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掀起他内心一丝一毫的波澜。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狠狠挥了一拳，可是那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有回应，还手疼。
很快电梯就“叮”的一声到了负一楼，他起身往外走。
身后小姑娘没有跟上来。
陆清时站住脚步，转过身就见小丫头仍旧站在电梯里头，漂亮的眼睛忍着眼泪，正负气又伤心的望着他。
“我就不走！”
她声音娇柔又清脆，开口的间隙，那竭力隐忍着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被她恨恨的一把抹去。
明明很生气，可那模样却偏偏让人看了只有怜惜，只想心软。
让陆清时不禁想起，她小的时候，也经常因为想吃的冰淇淋不能吃，而这样负气的跟他撒娇，她总有办法让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