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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胥川承认——
自己不是专程为她而来的。
昨夜在沙漠里被手下救走后,他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返回红袖楼,细细查探了火药的损毁情况。
也是在那时,他确定她滴进去的就是老五原本要给他的东西。
他虽有些意外,却也无暇细思。
与老五短暂商议过后,他顾不得休息腿上蛇伤,准备按照原定计划即刻行动。
卖场鱼龙混杂,最宜蛰伏。
他熟悉地形,便带着小支精锐部队提前混入,待到老五进攻之日与他里应外合,便可一举灭了红袖楼。
损了红袖楼这处要地,于沙邦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一切准备就绪,谁知竟在卖场遇见了她。
他今夜原本只是来观察周围动向的,却在少女被送上卖台的那一刻认出了熟悉的脸。
她……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明知眼下不该招惹事端惹人怀疑,可他却控制不住那股冲动。
他无法也不愿想象——
这样一个不肯服输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合欢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她是自愿如此……
又为何……不能跟他做。
当然了。
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很快便被他压下。
这般趁人之危的事,断断不能为。
长胥川缓缓垂眸,看向了被自己打横抱着的少女。
娇喘微微,温软无力,好看得不像话。
他喉结轻动,放缓语气低声安抚。
“莫怕,已经去找解药了……”
但是很显然——
她兴许根本等不到阿溪找来解药。
少女的身子宛如灵巧纤细的小蛇,发自本能地缠绕在他身上,紧紧贴合着。
这次,与以往都不同。
长胥川已去掉了假胡子,面庞相贴的触感无比真切,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皮肤的细腻。
男人面色涨红,却也一时无法挣脱。
“别……”
无奈之下,他欲抱她去床上躺的更舒服些,也好给自己腾出喘息的空档。
谁料少女的双腿却不老实地向上一盘,恰好圈住了他的腰身。
长胥川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凳子上。
“你……”
他倒抽一口凉气。
不久前当他还是锦峦的时候,二人也曾有过同样的姿势,却全然没有此时的暧昧。
先前的交锋满是敌意和试探,自与眼下境况迥然。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少女按捺不住身体翻涌的热意,衣衫不知不觉间已被拉扯开,露出了火红妖艳的肚兜。
长胥川咬紧唇瓣,整张脸已彻底红透,根本不敢看她一眼。
他自认不是个沉迷色欲之人,却也不得不承认——
在先前的数次交锋里,自己真的很难抵挡此女无形中勾魂摄魄的美。
左不过是知晓二人的敌对关系,被理智强行压制罢了。
如今没了提防,那些违反本能而被镇压的东西再也止不住,一次次蠢蠢欲动。
少女娇俏妩媚的脸渐渐放大。
她……越凑越近了。
长胥川几乎是下意识偏头拒绝。
他便是再孬种,也不能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做什么。
除了行军打仗,其余时候任何趁人之危之事,母妃都教导过他不可为。
谁料少女却不依不饶,本能地寻觅着他的肌肤贴下来。
长胥川抬手欲将她推开,却又怕触碰到她娇软火热的身子,一时间进退两难。
柳禾眼下意识凌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对身前男人的抗拒感到不满。
正不耐烦时,身子下方异样的触感越发令人烦躁。
柳禾忍不住向前挪了挪。
紧紧贴合之际,任何一丝细微的挪动都无比清晰。
长胥川呼吸一滞,耳根通红。
“……别!”
挪动过后却仍未摆脱同样的触感,柳禾烦躁坏了。
眼瞧着她伸了手要去推搡,男人身子猛地一颤,满脸写着无措。
“不……不行……”
顾不得冒犯身上的人儿,他抬手攥住了那两只纤细雪白的腕,不让她肆意妄为。
阿溪一会儿就要回来了,若是看到他们这般姿势……
怕是很难解释的清。
长胥川短暂纠结,终究还是咬咬牙托住她的身子,像抱孩子一样将人一把托了起来。
两具身体更加紧贴,不带半点空隙。
好不容易将她抱到了床上,少女却缠人得紧,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
一拉一扯间,长胥川竟被她拽得跌坐在了床上。
少女瞬间缠绕上来,明艳的肚兜被折腾得有些松散,衬得肌肤似雪般圣洁。
当细密的吻落在侧颈,尖细的齿啃咬上他锁骨的那一刻——
长胥川只觉自己的心猛地颤了颤。
血气方刚的少年将军,哪能禁得起她这般肆意撩拨,全身的血液顿时涌向了一处。
眼瞧着她没有停下的架势,他不得不抓住那两条纤细柔软的手臂,稍稍用力向后一拉。
直至此时,勉强腾出了些空隙。
长胥川深吸一口气。
“你看清楚我是谁……”
少女眼神迷离,毫无理智。
“你是谁……”
这般模样与从前的伶牙俐齿相差甚大,却也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猛烈冲撞着他的心房。
少女嗓音间带着微哑的娇俏,惹得周遭情色瞬间升温。
长胥川一怔,清瘦的喉结上下滚动。
“……阿峦。”
他有个乳名,叫阿峦。
生下他时,母妃唯愿他长大后能如山川峰峦般踏实稳重,遇难时坚不可摧。
明知她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却还是想告诉她。
果然——
她没有半点反应。
少女不知何时已挣开了他的钳制,一门心思寻觅着他的唇瓣吻了下来。
长胥川惊慌失措,下意识躲闪。
“不行……不可以……”
他十四岁那年便随军出征,数年来从未与女子亲昵过。
眼下骤然遇见这般情况,让他如何能不慌。
柳禾竭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觉眼前这张模糊的脸与好几个人混合。
越看越熟悉……
她此时根本分不清此人是谁,全然出自本能呢喃着。
“躲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吗……”
男人喉结又是一滚,双拳不自觉地捏紧了身下的床褥。
她……
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