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回来的消息人尽皆知,圣宗帝也做了点面子功夫,传宁王在御书房说了几句话,便让他回府休养,赏赐了点药材补品,也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和皇后的赏赐比起来寒酸的很。
即便如此,宁王也得谢恩,毕竟是皇帝的赏赐。
宁王府的马车停在北冥家门口,虽然北冥神若已经下令开府,但门口依旧有身穿禁军服饰的人看守,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宁王的小厮知道颖月郡主住在这里,也不敢嚣张,乖乖递上拜帖,笑着说,“劳烦通传一声,宁王前来拜访。”
“宁王?拜访谁?”
“这......拜访颖月郡主。”
“哈哈哈,请回吧,我家郡主不见客。”
“啊?为何不见客?我家王爷他......”
另一人打断他的话,“你家王爷说不见客,你还要问问他为啥不见客吗?回去吧。”
小厮有些恼,刚要说话,又驶来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同样是一个小厮上前毕恭毕敬的递上拜帖,“劳烦二位通传一声,晋王殿下有要事与颖月郡主相商。”
“我家郡主不见客,请回吧。”
小厮一愣,怀疑对方是不是没听清他的话,“是晋王殿下有事与郡主相商。”
守门的人不乐意了,厌恶的扬手,“谁也不能进,我家郡主说了,不见客,赶紧走。”
这些小崽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好好说听不进去,非要撵人才听得懂话。
车厢内传来低沉的男子声,“小朴,既然郡主不愿意见,那就算了,我们走。”
易阳侯府被打压的厉害,这些天已经损失十几二十万两了,都是交保护费了,不交不行啊,不交就砸店,告到丽都府衙没用,袁杰根本就是推脱,不得已,易阳侯找到晋王,希望晋王能帮忙震慑那帮狂徒一二。
晋王是个聪明人,而且一直在局外旁观,他认为,父皇封的那位颖月郡主应该知道什么,因为这位颖月郡主是父皇亲封的,还有封地,这些也都罢了,见到皇室中人不必行礼,见官大三级,这是郡主该有的荣耀吗?况且皇祖父总是来北冥家,肯定不会是找北冥敬的,否则北冥敬也不至于在刑部大牢待两个月之久。
可他没想到这位郡主如此大的架子,他纡尊降贵前来,居然不见......
他将消息传给易阳侯,易阳侯无法,告到圣宗帝那里,圣宗帝说,“这件事情没有危害到百姓和朝廷的利益,况且,人家魔神殿还在城外搭棚施粥,开设医馆,给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免费治病发药,这是善举,你让朕怎么管?管了他们,穷苦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药,还不得骂朕?你是何居心?”
易阳侯百口莫辩,这就是最难的点,如果只收保护费,那还可以逼迫皇上压制那股势力,可偏偏那股势力收了保护费又做善举,这就不好逼迫皇上了,甚至还不敢再提此事,若是皇上借此事怀疑易阳侯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下旨彻查易阳侯府,那就是灭顶之灾啊。
他垂头丧气的出宫,感觉有一只巨大的手笼罩在头顶,压得他呼吸困难,甚至随时可以将他拍死。
这就已经十几二十万两没了,如果下个月还来收保护费,还要损失这么多甚至更多,不出两个月,他就会穷的连裤子都要当掉了。
他走出御书房时,他本想去贤妃宫中扇那逆女一巴掌,可他不敢,他现在每走一步都要万分谨慎,绝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常公公被抓,耿嬷嬷在清扬阁,叶太医也在清扬阁,太上皇无聊了好几天,以担心别人谋害他为由,大张旗鼓的又搬到清扬阁去住了,清扬阁的人也不紧张,左右太上皇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比风走得快的永远是消息,宁王第二日又来了,理由是给太上皇请安。
一句话,太上皇谁也不见。
魏国公知道宁王回来已经好几日了,都不见这个外孙来给自己请安,气得派人去传他来。
是的,是传,不是请,在他看来,宁王要想夺得太子之位,还要仰仗他这个外祖。
宁王来了之后,也没见礼,率先问道:“外公可有办法带我进大学士府?”
“大学士府?现在哪里还有大学士府。”他眯起眸子打量宁王,反问,“你要去大学士府做什么?”
宁王很自然地说:“给皇祖父请安啊。”
魏国公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你有这份心?”
宁王不乐意了,“外公,您这是什么话,往日我也有给皇祖父请安啊。”
“这段时日你去了哪里?为何我一直找不到你?”
宁王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感觉好像和杜怀超关在一起,可是又不像是关在一起。”
魏国公心头一震,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你说你和杜怀超关在一起?关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像是关在一起,又不像,不好说,您到底能不能带我进大学士府?”
魏国公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你先告诉老夫,你去大学士府做什么?”
“我想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大学士府大小姐,北冥神若。”
魏国公皱眉,怎么又是这个人,“你去见她做什么?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
“因为......”宁王腼腆的低头一笑,“因为我喜欢她,要娶她做侧妃。”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他今日听到的第二个最好笑的笑话,“侧妃?是你疯了还是她疯了?人家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做,给你做妾?更何况,人家还是未来的燕王正妃,无论是郡主还是正妃,哪一个不比给你做妾强?”
魏国公的眼神充满嫌弃,就像在嫌弃一个傻逼。
这孩子算是废了,满脑子装的都是大粪,想娶皇上亲封的郡主,却拿个侧妃之位出来,空手套白狼吗?侧妃?呵呵,他是怎么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