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天,凌云天天来伺候,有时候不小心让剧组的小姑娘来探望的时候看到了,凌云坐立难安。
“这是请来的护工吧?熬的汤还挺香。”有小姑娘没话找话,得罪了躺床上的那位。
“不是。”
“熬的汤不香吗?闻着挺香的。”这人没啥眼力见。
“不是护工。”江岸声音压了压,直接下了逐客令,“花篮放下就可以走了,记得把门带上。”
小姑娘看了一眼“护工”,“护工”低垂着眼眸没说话,像在罚站。
这人和江岸啥关系,难道他们真的是…网上说的…
“要我亲自请你出去?”江岸声音变冷。
门关上了。
“把窗户打开。”江岸说。
凌云照做。
凌云不解地看着床上的人,屋里很闷吗,江岸怎么又凶起来了?
凌云听到江岸打了电话,“给剧组的人说一声,别来探我。给我转院。”
凌云看了看江岸的手,伤得有那么严重吗,要一个个人来看他…
江岸对上凌云胡乱打量的眼神,“看什么?”
凌云收起目光,想了想那小姑娘的待遇,又转而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等着江岸也下逐客令。
“没看够?”江岸撩开被子,起身把凌云搂到怀里,抵着他的额头,“这样看,够吗?”
靠,怎么和剧情不一样,你丫的手伤了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你不喜欢人多吗?”凌云把人塞回床上,老实待着去吧你。
“太吵。”江岸靠着枕头,懒懒地说,“他们来看我,都带有目的,我没心情听他们废话。”
凌云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说了很多废话……
“想什么呢?”江岸按了按他脑袋,“我说的他们,不包括你。”
凌云把他手别开,听上去不像什么好事。
江岸最后没转院,直接出院了,要挤到凌云家里。
“我住的地方没人照顾,你不想我好好养伤吗?”
凌云心里想的是,关我屁事啊。
江岸拉着他的手臂,“凌云,我要住你家。”
凌云:“不可以。”
江岸:“你舍得我睡大街?”
凌云:“你去睡。”
晚上:十一点,凌云认命地打开家门……
江岸躺在沙发,支着腿看着电视,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回来了?”
“你……”你丫的倒是躺得挺悠闲。
房子是凌云租的,一居室,不大,能吃能住,就这样。
江岸倒把这当自己家了,悠哉悠哉躺着,江岸捣腾出位置,拍了拍,“坐这。”
“不坐了,我先去洗澡。”凌云解开蓝色褂子,疲惫地走向卫生间。
江岸看着他,眼底流光微转,“去吧。”
凌云总觉得洗到一半江岸会扑进来,狠狠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洗到一半没热水了,凌云叹了口气,洗了个冷水,拿毛巾随便擦擦泡沫就穿上衣服了。
“哈秋。”凌云打了个喷嚏。
江岸看他,“怎么感冒了?”
“没热水了,啊啊啊啊——秋。”
凌云家里的热水器不太灵敏,时好时坏,能不能洗热水全看运气。
“哦。”江岸淡淡回了个字。
“今晚我睡哪?”
凌云犹豫片刻,“你睡床上吧。”
江岸挑眉,“哟。”
江岸上了床。
床不是很大,但两个人睡也够了。
江岸干巴巴地等着人,却只等到了凌云把枕头拿走。
“你去哪?”江岸问。
“沙发啊。”凌云头也没回地说。
“你不睡这?”江岸诧异。
“你睡啊。”江岸回得快。
江岸被气得有些像笑了,“闹我呢?”
“你赶紧睡吧,别到时候我压到了你那只手,你把我踢下去。”凌云拐腿,把门带上。
“我不踢你——”话音没落,凌云“啪嗒”一声把门关了。
江岸骂天骂地,最后还是穿上了鞋子,去客厅找人。
“你怎么出来了?厕所在那边,我睡了。”凌云面向沙发背,留了个后背给江岸。
江岸扯了扯他的毯子。
“你干嘛啊,我困了,别闹。”凌云不动。
“你躲我?”江岸靠近他。
“我躲什么——”凌云扯回毯子,对上江岸一爽清亮的眼睛,他直觉,他躲不过去了。
江岸想起凌云躲闪的逃跑,想起他口不对心的好,凌云也不是心里全然没有他。
起码,凌云不敢真的靠近他。
“去屋里睡。”江岸凝视着他,眼里带着深意。
“我不。”
“要我单手扛你进去?”一字一字从江岸的牙缝挤出,江岸拉长尾音,语调似笑非笑。
“别动!”凌云比了个暂停的手臂,“那床又不大,两个人不委屈你吗?”
“你怎么知道是委屈不是福报?”江岸目光眈眈。
凌云无奈阖眼,讲不通。
“我好困,你一定要……咳。”凌云抬眸求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岸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巴。
凌云端详着江岸。
江岸声音暗哑着,像是贴着凌云的耳朵,低淳暗哑。“再说话,我就亲你了。”
“我唔。”凌云不信凌云说的,还想挣扎,却被捂着嘴巴,口舌含糊不清。“你、咳。”
江岸说到做到,吻在他的手掌上。
凌云面红心跳。
“咳——”凌云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着。
江岸拍了拍他的背,“你进屋睡。两个选择,我睡沙发、我俩一起睡床。”
江岸不加掩饰地抚摸着凌云的唇,像随时等待破绽的猎豹。
凌云抱着被子,被迫回去了。
江岸玩着手里的魔方,“你家怎么还有这个?”
“练脑子的。”
江岸嗤笑一声,把人虚虚抱着,“又不是第一次一起躺着了,你心跳这么快做什么?”
“哪快了,不是很正常吗!”凌云回头怼他,鼻尖碰上了支着脑袋的江岸。
江岸嘴唇软软的,还好凌云转过来的时候动作不大,没撞上去,两人轻轻碰上。
“你——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明天周六,可以不用……”诱哄的声音低沉沙哑,落在耳膜旁,热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