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奶奶再接再厉地拍了拍水清清的手臂,耐着性子解释,“我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将你四婶给她义父家的钱找出来?”
“偷钱和接济她娘家人是两码事,不管如何,咱们都要去这个所谓的义父家看看。”
水清清在心里对水奶奶伸出大拇指。
果然是同道中人。
她就知道她奶不会相信四婶。
“不过,奶,有件事我不知要不要先告诉你?”水清清试探道。
可想而知,四婶这件事非常严重。
她得事先给她奶透个风声。
“什么事?干脆点,别婆婆妈妈!”水奶奶有点不耐烦道。
于是水清清识海里闪过一抹回忆之色,然后将顾明昊看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你仔细想,那户人家对自己的妻儿不是打就是骂,反而对初来乍到的四婶异常热情,还孤男寡女呆在一个屋子里面三四个时辰才出门,出门时手里拿着那家人早已备妥的药包,四婶不是没有亲人吗?也不知那个男人和她到底啥关系?”水清清假装疑惑道。
闻言,水奶奶一脸的凝重。
一男一女在一间屋子里面好半天,能有啥好事呢?
她可怜的老四呀,他还不知他头上已经长了一片青青草原。
但毕竟没有实证,只能偷摸先了解。
等抓到把柄,有她好看!
“咱们先去你四婶义父家看看虚实。”水奶奶拉着水清清的纤纤细手,神色严肃地道,“村西的荒地也围起来了,也不知你爹在不在,你问问看看能不能让你爹给个启示,这义父家到底有没有藏咱家的银子?”
水清清蹙眉思索了半晌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我去问问看。”
说完便朝村西的荒地跑去。
转了一圈又跑了回来。
“奶,爹说只要四婶义父家拿了咱家的银子,他就有办法将它们找出来。”水清清眨了眨眼,一副调皮而狡猾的样子,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她不能把话说死。
这四婶说的话极不靠谱。
空间里还有一只寻宝兽呢,所以,想要找到那家人窝藏银子的地点倒是不难,就是怕四婶想要将他们的视线转移开来而布置的迷障。
“行吧,只是如何让你爹跟着我们去隔壁村呢?”水奶奶头疼道。
水清清微微一怔,然后微笑,“这个奶就不用担心,我去衣柜里面找找以前爹穿的旧衣物,用包袱包着,现在天色已晚,这个时辰去最好,这样爹就能跟着咱们。”
看着水清清将此行安排得明明白白,水奶奶想也不想就点头。
“那行,咱们还得多叫点人去才行,若是银两真在他们家,他们赖帐怎么办?”
闻言水清清一脸的崇拜,她没想到她奶竟然想得那么长远,于是附和道,“奶说得好有道理。”
“我看咱们先去叫你家三叔,让他去里正家叫人,咱们去族长家叫人。”
一老一小商量完,便起身去隔壁喊水老三。
此时水欧氏在家做柚子干。
而水老三刚从地里上完工回家。
夫妻俩正在说着水欧氏去县城医馆照顾二嫂的事情。
然后就听到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响。
接着水奶奶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屋里,“老三,你回来了吗?”
“娘,我刚回家。”水老三边说边打开屋门道。
“现在先别用晚膳,跟我去隔壁村讨钱。”水奶奶连忙道,然后将水老四的私房钱被他媳妇补贴给义父家的事说了出来。
“娘,这四婶说的话也许不能当真,不过咱们还是得去看看虚实,如果真是这家人拿的,儿子说什么也给你要回来。”水老三脸色一沉,冷声道,这如何不让他生气。
别说是义父,就是亲娘,哪有出嫁的人往外边送钱的理。
水奶奶表情也很愤怒,随即附和道,“就是这个理,你现在去里正家说说,让他安排一些人跟咱们一起去。”
“好。”水老三说完便匆匆出门去里正家喊人。
而水奶奶牵着水清清则去了族长家。
族长林承金不解地看向水奶奶道:“老婶子,你真的要把这事闹大吗?”
然后族长苦口婆心地给水奶奶分析目前水家的形势。
老大媳妇去了衙门,也不知要关多久。
故意谋杀罪,想必不会轻。
老二媳妇又在医馆调养身体。
老四媳妇现在若是再出事。
那整个水家可就只有三房一门媳妇。
水奶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闹大,没了这个坏媳妇,不是还有男人呀,咱家不兴男人是大爷那一套。”
族长媳妇林张氏也帮腔,谁叫她和老二媳妇交好呢!
而且哪有往外送钱的道理,她必须得阻止这种不良风气。
族长林承金忍不住抚额,只好一锤定音,“成。”
“我这就去叫点年轻人一起去。”
不多时,水家老宅门家聚集了里正和族长家叫来的将近三十号年轻小伙。
接着,一老一小上了水老四安排好的牛车。
水清清装模作样紧抱着一个破包袱。
里面有她爹穿过的旧衣袄。
牛车上还有族长媳妇林张氏叫来的帮手,都是能打会骂,撕逼掐架的好手。
而牛车后面,除了水老三叫来的里正和里正家的两个儿子,还有族长叫来的二十多个小伙。
这时候太阳刚刚落山,很多村民在村口坐着吃瓜看戏。
一听到这么多人要去隔壁村讨钱,然而,有些村民正好没事,拎着水壶,嗑着瓜子,屁颠屁颠跟在队伍后面去看热闹。
吃瓜情绪瞬间高昂起来......
渐渐地,这个队伍越来越宠大,由最初的二十多号人,变成了一百号人。
有个村民虎躯一震,夸张地调侃,“这是要去拆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