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顾明昊。
水清清又来到东边厢房。
四叔和四婶还在为钱的事情僵持着。
“四叔,既然四婶说她恩人在隔壁村,咱们不如去看一看,也好弄清楚其中首尾。”
水常氏冷哼一声,她既然敢说这个地方,那就不怕让他们去看。
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然后将村落的地址一一报来。
说是隔壁的向柳村,离县城不远。
水清清疑惑,不应该是后山的向阳村吗?咋又跑到向柳村了呢?
虽然两个村落相隔并不远,但想到白狐说的和她有奸情的野男人就在向阳村,她看四婶的身份背景更加可疑,难道还有好几个奸夫不成?
也许向柳村恩人之说只是个幌子。
她真正掩饰的地盘在向阳村。
甚至可以说偷钱补贴了野男人?
水奶奶看着水清清,然后提议道,“反正最近没啥农活,咱们都去看一看。”
水清清应了一声,“好的。”
只是五弟和六弟此时看起来蔫蔫的,毕竟是他们娘的恩人。
但二百多两银子可以给他们买很多肉了,吃到成年也许都吃不完。
想到早上那充满诱人的肉味,他们就气得牙痛。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人,比他们更重要,他们也很好奇。
看着这一家子泄了气,而且还转移了注意力,水常氏顿时底气十足地暗叹,“去就去,谁怕谁,明修栈道,暗道成仓。”
她早就料到有一天可能会暴露自己,所以,她在隔壁向柳村早就有个假身份的,说白了向柳村那位也是她曾经的老相好,只不过这个钱却不是在这个老相好手头。
不管如何这老相好是不会拆穿她的,因为她有这家人的把柄。
“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那可是咱们的恩人,咱们对他们可要客气点,否则就连咱们的儿子都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忘恩负义,看你儿子以后怎么做人!”
闻言,水老四气得够呛。
这还用此事把他要挟上了?
这时候,水清清看四叔气得不轻,于是出声假装嘀咕,实则大声道,“这事咱们确实不能让外面的人觉得我们忘恩负义,儿女的名声十分重要,不然以后相亲,娶妻生子都难......”
水奶奶一脸狐疑地看向水清清,这丫头到底站哪边。
两个小家伙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纷纷跑过去抱着水老四的左右腿求爹考虑他们的名声。
闻言,水常氏眼神越发得意起来,拿捏住了老四的软肋。
水老四差点就要冲出去问水清清到底是哪一国的。
还没发作,只见水清清眸光一闪,继续大声道,“咱们不可能对你恩人无礼,但这事也不能算了,咱们可以找四婶你呀,找你就影响不到孩子的名声呀,本来这钱就是你偷走的,找你就对了。”
“而且依据村里族规,对于品行不佳,作恶多端,尤其是偷鸡盗狗的人,咱们可以按照族规,将你从族谱中除名,你以后在外做任何为非作歹的事情都影响不到孩子的前途。”
水老四眼睛一亮,峰回路转,空气都清新了,这时候,越看水清清越顺眼。
水常氏懵了,随即疯狂大吼,“你敢,你不准,我跟你拼命……”
两个小孩被吓得齐齐后退。
水清清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冷笑,“而且你说有恩就有恩,有何凭证?若是你伙同外人骗钱呢?到底在你心里,所谓的义父一家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还有,四婶你好奇怪,你私自拿钱和偷儿有何区别,你做错事肯定要负责呀,难道你想让你义父一家背负一个偷儿的名声吗?你义父家有困难我们可以帮衬,但助人也要有个底线,而且这个钱是你偷的,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们并不一定要以银两的方式帮人,谁知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况且光凭你一个人的言辞,谁会信你?”
水常氏彻底明白一件事,不能让老相好背负偷儿的名声,她还指望从那家人手里撸点钱来花呢。
而且水家根本不会让她背负偷儿的名声,因为大嫂已经去坐牢,若她再去,水家根本丢不起这个人,她儿子还要前程的,名声弄臭了对她儿子没有好处。
只听水常氏冷哼道,“你们说我是偷儿,你们去说呀,我要让你们没脸。”
“你......”水奶奶和水老四气得脸色发青,齐声道。
两个儿子也一脸不可置信,然后看向水常氏,道,“这么说你不管我们了吗?”
水清清非常淡定,没等四婶回答,便诱惑着水常氏一步一步走下深渊。
“四婶,我刚才说了,你要为私自拿钱承担错误,偷钱和救济你的义父家是两码事,而且这些钱拿走了,你的两个儿子就不能吃肉不能上学更加没有好日子过了呀......”
水常氏嗤之以鼻,说,“我呸,他们的好日子难道还比我义父家的事更重要……”
话刚说完两个儿子“哇”得就哭了,一脸愤怒且伤心地瞪着水常氏。
水常氏心里“咯噔”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远去,还没等她明白过来......
只见六弟国富看向水常氏,狠心地道,“我们不要这个坏娘。”
拉着哥哥跑了,还说了一句“别影响爹发挥”。
水老四反应过来,暗叹,“真是爹的贴心小棉袄。”
水清清望向六弟国富离开的背影,暗叹,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一定要改变前世他的早死悲剧。
而水常氏终于明白她失去了在水家过得最有底气的最大依仗,这一切就是水清清后面的几句话。
她扭头看向水清清,眼神可怕至极,“你是故意引我说那样的话。”
水清清嘴一撇,好似被吓了一跳般,“哇”得一声就往水奶奶怀里冲,道,“四婶凶她,样子好吓人。”
水奶奶恶狠狠地瞪了水常氏一眼,道,“你自己不干人事,跟孩子离心,还敢拿他们来拿捏我水家,好大的狗胆。”
闻言水常氏不由后背一寒,眼中闪过一抹警觉。
只听水奶奶冷笑一声,然后看向水常氏......
“给我捆了,扔进地窖。”
水老四只得遵从。
暂时也只能这样。
接着,水奶奶神秘兮兮地将水清清拉进了里屋。
“你爸过得舒服吗?”
“咋了?”水清清一愣。
刚才不是还在讨论四婶的事吗?
此事还没有个定性呢?
为啥她奶就想到她死去的爹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