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白觉得这声音熟悉,一看之下才认出那个姐妹不就是在城东遇见过的吗,当时他救了这对姐妹的母亲,就是那个被人刺伤的妇人的两个女儿。
“小兰,小紫,你们怎么在这?”玉太白突然就觉得这事不简单,这家人已经团聚,他们的父亲身强体壮,他们没道理会被卖出来。
“爵爷,我……”
“贱人闭嘴!”猥琐小厮连忙呵斥她,那女孩才想起来这猥琐小厮当着她们的面杀过人。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里的爵爷?”猥琐小厮强忍着耐心询问道,他虽然背后有人,却也不能随意招惹人,这个小子面生的很。
“太白子爵!”玉太白也没有废话,稍微冷静一些后便有了计较。
猥琐小厮左思右想,依旧没听说过这号人,而且还只是个子爵,而且年纪这么小,估计是承袭的不入流之人,于是就起了轻视之心。
“若是这位公子不打算买丫鬟女婢,请不要妨碍在下做生意。”猥琐小厮脸变得很快,已经没有刚才那副小人样。
“这条街是你的吗?”玉太白冷声道。
“你……”猥琐小厮这句话给吓到了,王爷都不敢这么说,赶忙道,“这条街也不是你的,一个少女两罐钱,不买请让开!”
“还敢坐地起价,我站在这关你这杂毛屁事!”玉太白也横了起来。
这里的异样很快就引起了围观,包括尉迟宝琪那几个纨绔。
“这下有好戏看了!”尉迟宝琪巴不得玉太白和这猥琐小厮掐起来。
这猥琐小厮他们也曾欺负过,后来才得知他背后有世家和朝廷里某些大臣的影子,还被家长教训了一番。
之后虽然偶尔也“嘴炮”过这猥琐小厮,却不敢过分,但这小厮滑溜地很,骂不还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们也奈何不得。
围观的一些百姓或者勋贵也对这猥琐小厮感到不耻,敢把这么小的女孩卖给青楼,若不是有些背景早就被人给撸掉了。
“太白子爵,我记住了,”猥琐小厮脸色阴沉,他是不能动手的,又继续,“三罐钱一个少女,你买是不买!”
寻常人是不能对勋贵出手的,若是出手打了勋贵,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玉太白心中冷笑,脸上露出一副你就是个杂种的模样道:“你这狗杂种不过是一狗罢了,一条狗还想惦记我,也不知谁家狗没拴好?”
“你找死!”猥琐小厮脸皮跳动,被一个小小的子爵连番辱骂,开口闭口将他骂成狗,他可忍不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子爵对他这番辱骂。
玉太白也愣了一瞬,来到这个世界可没被人这么骂过。
“郑家不会放过你!”猥琐小厮强行忍下动手的冲动,再次撂下狠话。
“玛德,郑家是什么玩意,”玉太白一巴掌就抽了过去,“还敢威胁我,我让你威胁我,我让你威胁我……”
一连数巴掌抽在了猥琐小厮脸上。
“握草,这小子真动手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尉迟宝琪那几个二世祖手痒痒,恨不得亲自上阵抽几巴掌。
一时间他们几个对玉太白也大有好感。
就连周伍和许小河都有些意外,毕竟小爵爷一向仁厚,没想到突然间这么残暴。
不过他们今天得替玉太白擦屁股了。
许小河在一旁提醒道:“郑家是世家望族。”
“世家就了不起吗?”玉太白又抽了几巴掌,“惹急了我世家也得完蛋!”
他的声音可不小,周围人都听见了,一些和世家有关的勋贵或者富商都脸色一变,然后又怜悯看着这个子爵。
一时“嘴炮”是骂爽了,但事后他就完了,郑家是势力最大的家族,而且霸道得狠。
尉迟宝琪几人也惊呆了,敢当众这么骂世家的在朝中也是巴掌指数,就连陛下都不轻易言论世家。
附近青楼上不少丽人看向窗外这一幕,一些女子见那猥琐小厮被人收拾后,心中快慰不已,似乎把不得他被弄死一般。
这猥琐小厮被抽了一巴掌后,有些发蒙,随后接连被抽仿佛又回到在郑家和那些勋贵之间当家奴时的委屈,他已经又好几年没被人这么抽过了,今天竟然被一个子爵抽了脸。
子爵、男爵他都阴死过好几个,今天尽然被一个子爵抽耳光了,仿佛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冲上头脑,猛地推开玉太白,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匕首。
许小河和周伍眼疾手快,立马挡挡在玉太白身前,两人的块头都很惊人,都是膀大腰圆之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腰间还有刀剑,猥琐小厮瞬间就焉了,也清醒了不少,他是绝对不能还手的。
玉太白被推了一下,火气又上来了, 上去狠狠地踹了几脚,这才罢手。
“周伍,你把她们都带回去!”
猥琐小厮也被玉太白的狠辣给吓到了,但脸上扭曲得吓人,显然是要事后报复。
只见他挡在几个少女面前,对着玉太白道:“五个人,一人四罐,共二十贯。”
玉太白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他面前,笑道,“要钱啊?”又突然脸色狰狞地一脚将猥琐小厮踹开,喝道,“要钱,你找皇帝要去!”
“周伍,还愣着干嘛?”玉太白喝道。
周伍这才将几个震惊得麻木的少女扶起,还松开她们手上的绳子。
“抢劫啦,抢劫啦,你们都看到了,太白子爵当街强抢民女,还对陛下不敬……”猥琐小厮怨毒地大声嚷嚷。
玉太白对此毫不在意,径直离开平康坊。
许小河和周伍一脸无奈,但许小河灵关一闪,记得那笔钱确实是皇帝陛下让他代为保管的,玉太白每次取多少钱他都记着。
而且皇帝陛下也是会看账目的,细细一想还真有找皇帝要钱的意思,许小河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事情似乎也没那么复杂了,这屁股好擦了很多。
许小河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玉太白,也不知小爵爷是有意还是无意,而且小爵爷的背包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五个少女则恍若隔世,不敢相信这一切。
猥琐小厮嚷嚷了一小会儿,就一瘸一拐地赶往万年县衙。
“处弼,这人好横啊,我还没见过真么嚣张的!”李德奖愣愣地看着程处弼和尉迟宝琪,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大将军的子嗣了,这个小道士要比他们嚣张得多。
程处弼和尉迟宝琪也是嘴角抽搐,他们还不得不承认,毕竟他们也不敢“嘴炮”皇帝,更不敢管皇帝要钱。
于是在他们的打听和宣扬之下,太白子爵这战绩在整个长安贵族子弟都传遍了。
几个人也对玉太白到底是什么背景好奇得很,纷纷催促秦怀道向秦琼打听。
于是都去了秦琼府上。
距离未时还有半个时辰,玉太白让周伍将五个女孩带回住处,这才意识到他那宅子的房间可不多,小兰和小紫肯定是要送回他们父母那,至于其他三个小女孩则不知该如何安置。
玉太白已无心逛街,在朱雀街上找了一个茶楼吃饭喝茶。
虽然饭菜不怎么样,但他也得耐心地吃着。
吃惯了炒锅烹饪的菜肴许小河,头一次觉得茶楼了饭菜这么难吃。
才吃到一般,就冲进来几个捕快。
“你就是太白子爵?”捕头对身穿道袍的玉太白道,有警惕地看了一眼许小河,本能地感觉许小河身手不一般。
“是又如何?”玉太白艰难地吞下味道比较重的羊肉。
捕头拿出一张文书,展示了一番,道:“太白子爵,请跟我们走一趟,带走!”捕头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个捕快立刻上前要将玉太白带走。
“住手!”许小河起身怒目而视,若玉太白真的被带走了他就失职了。
玉太白拦下了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捕头道:“容我吃完这碗面,不能浪费粮食!”
捕头想了一瞬,就答应了,若是半顿饭的功夫有人来捞他,就说明这个太白子爵背后有人。
若是没有人来,他们就更加不用顾忌。
玉太白拍了拍许小河的肩膀,装逼道:“我进去住几天,家里的事你看着办!”
“你还要进……”许小河刚开口就被玉太白打断。
“有人不让去我有什么办法!”玉太白有恃无恐。
许小河似乎也猜到了玉太白的心思,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目光顿时有些怜悯地看着那个捕头。
玉太白被带走前,还跟许小河道:“该干啥就干啥。”
捕头对玉太白那镇定的神情很是忌惮,总感觉里边有什么不对。
但资料上显示玉太白确实无父无母,只是个太白县的子爵,没有任何官职,而且还当街对皇帝陛下大不敬,杀头都是轻的,光是这一条就够他死的了。
万年县县衙公堂上。
“太白子爵,你可知罪?”
万年县县令铿锵有力,神态透露出一股威严,正盯着堂下左顾右望的玉太白。
“我有何罪?”玉太白悠闲地站着,理论上说,这县令的品级要比他低很多,是不可以拿他的。
但因为冒犯皇帝是大不敬知罪,证据确凿就可直接捉拿归案了。
玉太白浑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你可认得他?”县令见气势压不住这子爵,心中暗道:等下看你还怎么嘴硬。
玉太白看了看旁边鼻青脸肿的猥琐小厮,那家伙跪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玉太白道:“见过,不就是一条狗吗!”
“你!”县令脸色难看,这猥琐小厮是他钟家的人,有一定亲戚关系,被玉太白这么骂岂不是连带着他一并骂了。
“你在平康坊说了什么?”
“说了那么多话,哪知道你问的哪句?”玉太白依旧不为所动。
“你冒犯了陛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钟县令恶狠狠地盯着玉太白。
“我没有冒犯陛下啊!”玉太白装傻。
“好好想想你说了什么!”县令拍了一下桌案。
“我想想,我当时说了,”玉太白对着县令语速极快地道:“你这狗杂种不过是一狗罢了,一条狗还想惦记我,也不知谁家狗没拴好?”
“大胆!”钟县令脸都气绿了。
堂下的普快和围观的百姓都忍俊不禁。
“我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啊!”玉太白一脸认真地道。
猥琐小厮气得瑟瑟发抖,犹如蛇蝎一般瞪着玉太白。
“你可曾能说过:要钱,找什么人要去?”
“哦,这条狗杂种管我要钱,我说了,要钱,找皇帝要去!”玉太白重复了一遍。
只见钟县令冷哼一声,朝皇宫的方向抱拳道:“玉太白对皇帝陛下不敬,来人,将玉太白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见几个捕快上前,玉太白赶忙道:“我自己走!”
钟县令和那猥琐小厮都在心中暗骂“蠢货”。
钟县令也办过子爵男爵,这些被封的爵爷大多都是承袭或者立了功劳获得的爵位。
不少立功的小爵恃宠而骄,日益跋扈,膨胀之下犯罪后被缉拿的不在少数,在钟县令眼里玉太白就是恃宠而骄、目无王法的那类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