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相柳满身是伤的躺在干草堆里,眼睛微微的半睁着,脸上满是泥泞和草屑,他舔了舔近乎干裂的嘴唇,目光望向囚室上方的一扇小窗。
说是小窗,其实严格意义上只是一个手掌大窟窿,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此刻阳光通过这个手掌大的窟窿穿过,照亮了空气中飘荡着细微的粉末后,投射在相柳面前杂乱的草剁上。
相柳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口是在颈部,是被一头黑熊精差点咬破喉管所致
说是给医治,可是只是草草的包扎一下,保证自己不死就完事了。
他正努力转过头去舔舐背部的伤口,想要缓解结痂处阵阵发痒。
努力良久无果后,相柳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可又不能将自己的九个头幻化出来,如若现在化为原形,伤口创面会增大,结痂的伤口会重新裂开。
“吱呀-----”
囚室的门被打开了,奴隶主带着两个侍从走了进来,一把抓住相柳铁环上的铁链子把他拽起来,给相柳带上一黑色头套,推搡着相柳往前走去。
【这是带他去斗兽吗?给他戴头套是防止他认路,以后有机会逃跑?】
相柳感觉自己被带着七拐八拐的的走了许久,外面的光线变得大亮了起来。
头套被摘下,面前的玄铁制的铁门被打开,这时奴隶主上前,他被拽着往前踏入一圆形的台子。
与此同时,对面的铁门被打开,体长将近两米的狼妖走了出来,妖类的竖瞳带着嗜血的红光,身上的肌肉昭显着他的强大。
【他这么小就让他和成年的狼妖比吗?】
【不禁想起那日她也这么问过他,他像是半开玩笑的告诉他,有些人就是喜欢看虐杀,最好杀死对方后,把对方当点心吃掉。。。。】
一时之间相柳被刺眼的光照的有些晃眼,随着二人的上场,死斗场的气氛被点燃到了极点。
一群戴着天狗面具的群众,围着二人振臂高呼着,“杀了他!杀了他!白狼!”
他们中大多数都是神族,平日自称自己是皎皎君子,如今丑陋天狗面具也掩不住赌徒的疯狂。
这一夜有的人一夜暴富,有的人倾家荡产,可终是有人飞蛾扑火,并乐此不疲。
【真是一旦人戴上了面具,便没有了脸,自然也就不要脸。】
狼妖率先朝相柳冲了过去,面对体长将近两米以速度著称的狼妖,相柳避之不及,被死死咬住脖颈。
电光火石之间,相柳迅速化为了原形,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开。
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来不及顾及这些,他一口咬在狼妖的喉管处,死死咬住无论狼妖再怎么挣扎也绝不松口。
渐渐的毒素进入狼妖的体内,狼妖没有多久就停止了挣扎,临死之前的眼神有着丝丝的不甘,又带着带着解脱的笑意,走的安详极了。
赌徒们大多数是第一次见到九个头的妖怪,都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紧接着,随着狼妖没有了声息,看台发出一声爆喝,“这是九命相柳啊!”
“当真是啊!不是绝种了吗?”
“不愧是可是上古凶兽啊!”
“这九个脑袋当真怪异,让人恶心!”
【小夭看着周围人看着相柳嫌恶的目光,心疼极了,怪不得九头这个话题成为他的禁忌话题。】
就这样,随着成功打败连续蝉联几年的擂主,九命相柳这个名号被彻底打响。
无数人开始慕名而来,想要看看传闻中的九命相柳是什么样子,顺便赌上一把好不快哉!
相柳从开始一天一场变为了一天好多场。
但不知何时起,奴隶主秉承着物以稀为贵,减少了场次,从一开始的天天好几场,到现在必须是贵宾才可以观赛。
奴隶主弄了个噱头,价高者,可以指定九命相柳的对手,无论对手多么强大。
那些所谓的贵宾,越发狂热了起来。
与之相对的是,对手越来越强大和凶残,他身上的伤总是旧伤未愈,又叠上了新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但无论对手多么强大,相柳总是毫无败绩,奴隶主赚的盆满钵满,每天笑的眼不见牙。
本来日子就这样表面相安无事的过下去,那日那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来访打破了平静。
那名男子扑通一声跪在相柳面前,微微低着头,脆弱的脖颈像是一掐就会断掉,“求你饶我一命,看在我那次为你求情的份上。”
【这个人的来意是想让相柳放水吗?】
相柳半撑着头,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目光懒散的看着对方,看着对方像是对你全盘托出,只求你能放他一条生路架势,他心中已经了然了几分。
良久后,男子见相柳不开口,咬咬牙,“奴隶主说贵宾们听闻我们死斗场里有至毒的动物——蜚,他们想看看九头妖的毒和蜚谁厉害?但其实真正的蜚早就灭绝了,死斗场不可能会有。”
【上古凶兽牛形蛇尾的蜚?】
男子顿了顿,余光偷偷观察相柳的反应,“传闻我们斐氏一族的祖先就是蜚,但几千年过去了,我们的毒腺早已经退化,奴隶主利欲熏心同意贵宾们的要求,打定主意让你我打上一场,但我根本不可能赢的了你。”
【是个小有名气的家族,好像以前听哥哥说过。】
“他们甚至还压了个彩头,赌你会不会吃了我。。。”男子话音已经开始带着哭腔,“奴隶主也参与了,他下了。。他。”
“他下了我会吃了你?”相柳的话语虽用的疑问句式,但是带着肯定的语气。
【这奴隶主肯定背后出老千!】
“那天你即使不求情,我是他花重金买来的,他也不会轻易杀了我。”相柳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头发丝,“至于那个药,我没用。”
男子身形更加萎靡几分,开始不断颤抖起来,好像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