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精神的确是萎靡不振的,你不妨到懒猫咪的医院去找藏医生看一看,毕竟藏地本就神秘再高原反应不胡思乱想才怪呢 !”鞋拔砰的一声又开了一瓶啤酒。
“你说医生?他们早就束手无策了。”蘸冰颓废的摇摇头。
“怎么这么说,就好像你得了什么不可医治疾病似的,是病就能治,要不要给你点温暖关怀啥的。”懒猫咪往蘸冰身边靠了靠。
“给点温暖就够,别关怀了,说的跟临终似的。”蘸冰自嘲地说。
鞋拔看在眼里撇撇嘴说,“上高原有人反应有人陪伴就好,哎,我们处的一位援藏干部过段时间要回内地了,他也是位摄影爱好者,这段时间一直在市内闲逛,要不给你约约,一起呗。”
“嗯,这个主意好,但凡环境变化心理应激反应都会异常亢奋或萎靡不振,爱好相似的朋友更能带入。”懒猫咪坐直了身体。
“嗯,也好,你俩刚入职事情也琐碎,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整日相伴,替我干着急。”蘸冰带着一丝歉意说。
“总会想到治愈办法的,那句话怎么说的,万事皆有裂缝…”懒猫咪用食指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想着后半句。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鞋拔嘿嘿笑着。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万事皆有裂缝,是为让阳光照进来,这话是我们医院的老藏医说的!”懒猫咪一拍案几喜形于色。这时,驴舍的大门咣当一声被强力推开了,一群酣醉的青年男女喧闹地闯进来。他们像风一样掠过蘸冰,在头顶的之字铁艺楼梯上留下一路铿锵。
“约好了,藏医院路上的光明甜茶馆。”翌日清晨,那熟悉的鹅黄色阳光刚把名为玛旁雍措的单间渲染了一番,鞋拔那迫不及待的沙哑嗓音就在手机中响起。
光明甜茶馆里,人声鼎沸。愣在门口傻傻地那些观察模糊的流动着的人影,半晌才搞清楚在一个小窗口买票,另一个小窗口取茶。票据上印的“泽缀茶馆”。
“嗨,蘸冰这呢!”寻声望去,鞋拔站在靠墙的一根柱子旁叫他。
“借光,借光。”淌过一层又一层油腻的藏袍后桌腿交织的丛林,蘸冰的手臂终于搭在了鞋拔的肩膀上。
“来,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我们地质局的援藏干部老戴,蘸冰我们北京哥儿们。”鞋拔故意把儿话音说得很到位,一半是凸显那优越的自豪感,一半是掩饰他之前的山西腔。
“听小谢说,你们来的路上遇到一些涉及西藏历史的难题?”这位戴老师头发花白精神却矍铄,眼睛挺亮像是翱翔在空中的鹰。
“我对西藏也就是一知半解,地理方面还强一点,历史风土人情基本上就等于白纸一张,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孙老师。”鞋拔喝了口奶茶舔着嘴角说。
“我觉得想请教的挺多,但是也不知道从那入手。”蘸冰试探地说。
“听我的,了解藏地的知识一定得从根本上找这个抓手,你就像这个八廓街上挑绿松石似的,鱼目混珠的假的太多,你得先搞懂。”老戴把桌上的小额纸币一张张摊开,像套扑克牌。
“藏族画匠买了磨成粉当染料,假的是瞒不过。做配饰的一藏刀剁下去,一劈两段反正也是要镶嵌的,一看切碴真假立现。”他那刀背般直棱的手掌剁在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