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你背弃了我们的协议,肉灵修仙者。”
“睚眦大人,现在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我需要您的帮助来加快完成您的要求。”
本应看守楚云星,当他制作以魔头力量为动力的魂器时,两名刀客却躺在地上死倒,他们的血在上古妖龙的爪子上闪耀。
“你在做什么工作?”
“他们希望把某个重要人物复活。我已经承诺了他们,并将履行他们的要求。一旦我答应了,就无法违背。”
“这是你族中许多人所缺乏的道德观。”上古妖龙得意地说道,他在石质地板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仿佛在观光。
“有趣。”睚眦弯下腰,看着石台上的死者。“你知道这位是积香之城的王储吗?”
“我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一旦我完成了这里的工作,我生活中的麻烦就会消失,我可以专注于真正重要的事情。”
“你认为他们会让你平安离开吗?”
“我不是傻瓜,但他们会让我活着直到工作完成。之后发生什么则是待到那时再考虑。”
在传达了楚云星对以魔头力量为动力的魂器的要求和想法后,上古妖龙提出了一个他没有预料到的问题:
“你是否因为我占据了这个容器而对我怨恨?”
楚云星看着睚眦无法捉摸的脸。曾经它属于一个人类,但现在已经被魔头按照自己的心愿改造,不断努力适应其中强大到不可想象的灵魂。
“我为什么会怨恨你?”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这个张二东?”
“朋友?我对这种关系没有任何用处。人际关系束缚着我们,奴役着我们。”
睚眦阴沉地笑了。“你确定你不是一个骄傲的魔头?”
楚云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回答:“我比魔头还要危险。我的骄傲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赋予的。魔头像爆炸一样目光短浅,而我内心燃烧着雄心壮志的火焰却绵延不尽。”
“看!”上古妖龙兴奋地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人间界!你们人类是无尽的娱乐源泉!”
楚云星在面具下皱了皱眉。“我说的是认真的。”
随后,魔头的笑声在坟墓的曲折长廊中回荡。
在睚眦领主的协助下,楚云星绘制了迄今为止最复杂的召唤和捆绑阵法符号。它有七个重叠的圆圈,一个由它们穿过的飞篦,以及许多较小的符号和草图,以及冗长的书面法决,基本上消除了召唤者长时间高亢地陈述紧密契约的要求。如果不是符号的高度特定性,他可能会逆向工程并将其用于召唤其他魔头,甚至是像睚眦自己那样的上古妖龙。
“你决定将这个魔头命名为‘默雷纳’?”楚云星疑惑地问道。上古妖龙不仅为他提供了有关阵法本身的知识,还提供了他要召唤的魔头的名字。
“一旦给定的名字,就无法撤回,并且有能力控制给定魔头的进化方向。但对于像你这样的召唤者来说,只有它对生物产生的影响才是重要的。”
上古妖龙对名字的尊敬和重要性让楚云星对自己轻浮地对待命名魔头的态度感到有些羞愧。祖父似乎更擅长给他的创造物命名。毕竟,祁连尸王拥有一个楚云星以前不曾听说过的名字,从他对其他语言的了解中得知它似乎有多种含义,对于像睚眦这样的存在来说,意味着祁连尸王的潜力是无限的。而楚云星给名字的方式简单直接,比如“诡雷”。如果魔头的话是真的,能够操控雷法的高级煞尸诡雷将永远被名字限制住,她的潜力永远只能达到与名字相匹配的程度。但楚云星觉得简单直接中也有一种美。毕竟,简单的矛的发明永远改变了人类的战争和狩猎之路。
经过艰苦而费力地书写符号后,楚云星用由两个已故的魔修的骨头制成的碗状容器,使用了“合成赞歌”。他希望它们被法术感应的尸体提供了比普通骨头更坚固的基础。睚眦用他锋利的爪子在容器内部做了几个精确的切口,每一组切口代表着一些地底法则。
“魔头是如何知晓地底法则的?你们自己的语言和符号本身已经足够强大。”
“即使是我们中最骄傲的魔头,也不会忽视伟大之人应得的崇敬。他们的声音在我们界域的黑暗中回响,即使是我们强大的力量,也只是来自他们的法术的一粒灰尘。”
在本质上,楚云星知道这个事实。毕竟,他不是用地底语来指挥贪妒吗?一种能够自发制造伟大存在的语言,应该受到崇敬和恐惧,即使是魔头也不例外。
“背叛者、白骨夫人呢?”
“哦,她很强大,在各个界域都有很多追随者。但她无法和司命及其属下们相比。然而,她的阴险不像爆炸那样明亮,也不留下烟雾的痕迹,但对于那些感受其触摸的人来说,它的热度是异常强烈的。”
“我注意到邪月教徒也在你的随行刀客中。”
“她已经重新找到归属。”
“要小心她阴险的火焰不会保持温暖的余烬。”
“在杀死他们自己并将他们奉为司命之前,她选择了背弃了她的夫人对我效忠。”
“人类是狡诈的化身。他们可能会说符合你意愿的话,但在幕后,他们会说出截然不同的言辞。”
“你说得好像你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一员,”睚眦笑着说道,然后又变得认真,“但你说的没错。毕竟,正是一个狡诈的人类曾经用一把剑将我封印起来。”
虽然他不敢公开说出来,但他深深感受到魔头的天真和直接,这让他觉得非常奇怪。毕竟,魔头们虽然以狡黠狡诈而声名狼藉,却将言词当作规则,并且对此秉持一种坚定的信仰。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真挚直接、简单赤诚,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将是无法战胜的敌人。楚云星大多数魔头秘法的法决和阵法都依赖于魔头对契约和言辞成为规则的概念的设定。
楚云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一个魔头相信自己高于契约,它能够摆脱束缚吗?毕竟,它们不仅仅是虚幻的观念吗?”
“或许,若是所有魔头一致决定无视契约,那或许会使所有言词和承诺都变得荒谬无效。然而,我们整个种族的意愿和信念将束缚那些背离道路的个体。同样的,你们人类所遵循的即是表面上看似任意的概念,实际上对你们并没有真正的束缚。”
“比如法律?我想你知道这样的概念,它并不公平地约束着每个人。”
“法律并不是其中之一,毕竟它们是瞬息万变的,取决于那些掌控你们家族的人的时代和心情。”
“那是什么?”楚云星问道。很久以来,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学生在导师面前,被比他更智慧的人的话语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