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都不算,还拥有能够令人“死而复生”的神秘能力!这样的人,已经超脱了司棋能够理解的范围!
贾环现在在她的眼中,就如同神明一般神秘莫测!
司棋在经历过她那个不成器的表兄的事件之后,对男人现在正处在一种极度迷茫的状态,不知道应该继续相信,还是就此绝望。
而贾环的适时出现,让她发现,男人并不是都像她那个不成器的表兄那么不靠谱,还是有像贾环这样有能力、有担当的优质男存在的!
所以,在她自己都尚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已经对贾环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这种情绪促使着她想要进一步了解贾环,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而了解贾环越深,知道他的事情去越多,反而愈发看不透这个人了!这种看不透,无形之中,使得贾环在她心目中形象愈发高大,令她不得不仰视,诚心实意的生出崇敬之情。
而女人对男人所以的爱慕,都是从崇敬、仰视开始的!
司棋虽然尚不清楚自己对贾环的具体情意,但是却从心眼里,愿意与他接近,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无视。
而她的身份,想要近贾环的身,其实比茜雪还要困难,还有有违常理。
茜雪好歹曾经是贾环的兄弟贾宝玉房里的丫鬟,司棋却是贾环的堂姐的贴身大丫鬟,就连茜雪现在和贾环搞在一起,若被人知,还要引人侧目呢,更不用说她了,如果她也和贾环搞在一起,那就是几乎是和秦可卿等同,有违伦理了!
暂且不说司棋心生的犹豫心思,也不多说贾环和茜雪之间如鱼得水的亲昵,和秦可卿莫逆于心的默契,咱们回过头来,说回贾府。
贾府自打给贾母置办起八十大寿的寿宴之后,事情也是接二连三的发生,第一件就是贾迎春的突然议婚、出嫁;第二件大事,是贾雨村突然获罪,再次遭到贬黜!
贾雨村虽然并不是贾氏族人,也没有和贾府连宗,但是自打借着林黛玉开蒙教师的名义,得林如海举荐,和贾府扯上关系之后,这几年和贾府关系亲密,在官场的连番升迁,也都借了贾府的力,和贾府可以说是荣辱与共的。
他的突然获罪遭贬,虽然是由他咎由自取的,但是在看贾府不对眼的人眼中,难免会把这和贾府的声势由极盛转向衰败扯上关系。
第三件大事,虽然也不是发生在贾氏宗族的族人身上,但是也与贾府息息相关,就是与贾府世代交好的江南甄家,突然之间获罪,被抄了原籍!
这个江南甄家,就是上次进京,还特意到贾府来拜访过的,小美女甄如竹的家族。
这个江南甄家,虽然不是金陵四大家族,但是与金陵的贾、王、史、薛四家,世代相交,相互联姻,颇有点荣辱与共的意味——这个荣辱与共,比贾府和贾雨村的那个荣辱与共,还要紧密!
只可惜,甄家突然获罪的原因,贾府这边虽然也多方打探,却一直不找边际。
又加上,甄家这些年一直在南边发展,家族的根基一直在南边,和已经扎根在京城的贾府,距离远了,关系也难免有些疏远。
贾府这边就是想向甄家施以援手,也有些鞭长莫及;况且,事出突然,在贾府得到消息的时候,甄家原籍已经被抄没了,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尤其是,贾府这边和甄家联系最紧密的贾政,此时仍在外任,尚未回来,府中剩下的几位主事人,诸如贾赦、贾珍等,对甄家都不过是面子情儿,听说他家被抄,议论了一回,也就算了。
忙忙碌碌,乱乱糟糟的八月,就这么过去了,转眼时间来到九月。
九月初二,是王熙凤的生日。
两年前的九月初二,王熙凤过生日的时候,撞破了贾琏和鲍二媳妇的丑事,使得她和贾琏彻底撕破了脸面,伤心欲绝之下,让贾环得了机会趁虚而入,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
两年后的今天,王熙凤又要酝酿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也是事发突然,几天前王熙凤才觉察出来——因为小产滑胎,病体延绵了一年多,到现在还没有彻底好利索的她,发现自己,再次怀上了身子!
有了上次不经意,才使得好不容易怀上的男胎滑掉的悲剧经历,现在王熙凤对自己的身体,要比以前着紧了许多——她现在不管府里庶务,也给了她时间多照顾自己。
在半个月前的中秋夜宴上,王熙凤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没等宴罢,便提前离开了,自己调理了几天,身体上的不适感觉不仅没有减轻,反倒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懒怠、恶心、嗜睡,不一而足。
王熙凤对自己身体的这些症状,也是有过经验的,虽然不太相信它会是事实,但还是抱着万一的念想,派人去把王太医请了过来号脉确诊,果然得到了一个“恭喜二奶奶,你有喜了”的答复!
听到这个消息,王熙凤心中亦喜亦悲,表现得也有点惊慌失措。
欢喜的是,在上次小产滑胎之后,因为对身体损伤过重,太医们会诊已经给她下达了“今后很难再受孕”的诊断!王熙凤知道,太医们之所以在诊断中只说她“很难再受孕”,而没有说她“不可能再受孕”,只是秉持着医者父母心,用稍微委婉,给她还留有一线希望的说辞,来宽慰她的身心。
一个女人,一个当家的女人,一个膝下无子的当家女人,被诊断出“不能再孕”,这种打击,也就只有王熙凤这样自强自立的人,才能承受得住,没有彻底崩溃——但接下来病情延绵了一年多,却是这个打击的具体影响的实际表现。
现在,发现自己再次怀上了身子,这种从绝望的深渊一下子升上云端的感觉,就算是王熙凤,也要晕乎一阵,惊喜交加。
悲伤的是,现在怀上身子,对王熙凤来说,未免有点为时过晚——如果把这个孩子换成她之前滑掉的那个孩子,那对王熙凤的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惊慌失措的是,她自从小产染病,后来又搬到大观园里静养,这一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让她正儿八经的丈夫贾琏近过身,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不言自明!
王熙凤就算性格再顽强,也承受不住这种背夫偷汉,还怀上了“孽种”的沉重道德、伦理压力!难免惊慌。
不过,王熙凤知道事已至此,慌也没有用,事情还是要解决,而且还要尽快,不然等再拖延几个月,她身子显了怀,这事儿再想隐瞒,也不成了!
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王熙凤是绝对不会拿掉的,她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生出来过。
这倒不是她对孩子的父亲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她对生出一个儿子,已经产生了一种执念,之前是觉得此生无望再达成这个目标了,所以心丧若死,使得她精神一直恹恹的,身体也一直不见好;现在梦想重新有了成真的希望,王熙凤哪还会再任它从手边溜走?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她都是要生下来的!
那么,摆在她面前的,就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贾环曾经多次向她暗示,她也曾经起过心思的,离开贾府!
她要离开贾府,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被贾琏休妻,二是和贾琏和离,但是无论怎样,她和贾琏的夫妻情缘,都已经走到头了!
以王熙凤的性格,就算自己已经是现在这种境况了,也不会轻易接受被贾琏休妻,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背上被休的恶名。
那么她唯一的选择,就是与贾琏和离了!
和离和被休,从事情的本质上说,其实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女方在这件事中的自主权问题,和离女方有一定的自主权,被休是彻底没有自主权的。
而这两种形式,对女方的影响却是截然不同的,被休是要女方犯了“七出”,男方才能名正言顺地提出,女方因此要一生被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再难翻身。
和离,就和贾环前世所处的那个世界的协议离婚相差仿佛了,大家好聚好散,过后你再娶我再嫁,大家互不影响。
王熙凤虽然没有再嫁的心思,但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计,还是要选和离,只有在万不得已之下,才会和贾琏彻底丧失一切回旋余地的,尽一切可能地激怒他,让他休妻!
而现在,王熙凤有一个很好的和离理由,那就是给为贾琏传宗接代,生出了个儿子的尤二姐让位!
只要有她在,尤二姐就算再得贾琏宠爱,也只不过是二房,他俩的儿子,也只能算是庶出,算不上嫡出!
现在她若是主动让位,换得和贾琏和离,想来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王熙凤思前想后,决定就在自己的生日宴,恰好也是贾琏长子的百日宴上,当着众人之面,向贾琏挑明此事,争取到贾母的谅解,这事儿就算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