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团糊涂账。看来还要再观察两天，才能确定最优方案。”姜旭日捏着下巴，整个人更是为此烦躁不已。
且不说现在的姜旭日如何，便是去看过祭祀的其他几人都白着一张脸。
“哥，能解决吗？”耳边传来可怜巴巴的声音，姜烛幽下意识伸手在身侧小孩儿脑袋上揉了一把。
“能，但是有些麻烦。何况某个家伙可是留下了不少宝贝，我若是插手，你们什么都拿不到。”
看来姜烛幽对这里，真的了解不少。
真可惜，他们那时候还太小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不然的话，也不用这般被动。
“你果然是这里走出去的，装都不乐意装了。”
“这样不好吗？”
瞧着姜烛幽的笑容，他不由得舔了舔上颚。
这人怎么这样？真是太坏了。
“倘若一对双生子中，你是被舍弃的一位，当会有何想法？”
姜烛幽只是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拉着司空渺离开了这里。
姜旭日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弟弟，却发现姜晚照只是默默蹲下，隐藏于众人之间。
倘若被杀的是他，他当会如何？
————
“哈哈哈！这家伙，当真是藏也懒得藏了！”大长老忍不住笑出声。
姜烛幽此人，当真是个妙人。
这是在他最初继任大长老那年，已经六十八岁的前任大长老告诉他的。
那时候他尚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现在……
大长老的目光放在被强行拖走的司空渺身上，露出含有深意的笑容。
……
“你看，我就说他不是一般人！”嚼着香肠的影帝秦明询biaji着嘴，整个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如果我有个双胞胎哥哥，并且两人之中死的是我，我会恨死他。凭什么死的要是我而不是他？就因为他比我更强壮？”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瞧着秦明询，满眼都是不解。
不是你们思想都这么危险的吗？虽然这么想很合理，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的啊！
“别介意，这行干的久脑子有点脱线。”
介意？谁敢介意？状况不明的情况下，你应该能把他们打飞的吧？
————
“司空，你认为现在的世界如何？”
身旁姜烛幽忽然开口，正跟小孩儿玩游戏的司空渺也并未正面回答。
甚至就连糊弄都没糊弄。
“因何不答话？”
“不敢答。”
“为何不敢？”
“除我华夏，何人以万民为己任？除我华夏，何人以大同为目标？”
俊美的青年听着他的话，手不住的敲击这桌子。
这孩子说的不错，当今的九州，早已不复往日辉煌。
不以万民为己任便无法诞生人皇，没有人皇为载体，他们又如何能使用人道权柄？
昔年我与那人投巧开辟新的道路，可这新的道路又能让他们修炼几载？
青年忍不住捏着眉心，整个人显得异常烦躁。
“又菜又爱玩儿，就该几枚导弹丢过去一起玩完！这种情况，我上哪儿给祂薅个人皇回来！”
“不对，我为什么要管这个？”
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这也导致他无法准确思考出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盯着司空渺的脸，只觉得这小胖子有些熟悉。
啧，算了头疼。
想着，他也懒得继续思考。找了根绳子跟小孩儿玩拆花绳。
而屋外，被那番话打通了什么思绪，众人开始手忙脚乱的整理线索。
村民是不可信的，男子与女子的地位目前存在疑惑。
婴孩不可以存在，但原因未知。
泽更之水不能去，会形成眼中污染。
人皇使臣带来的米、面能够拔除污染，但人皇口谕是什么尚且未知。
至于神水跟祭祀，都是污染的一部分。
将目前的消息整合在小本上，少年忍不住紧紧蹙眉。
“还有三条未知消息。如果推测不错，我们要寻找的，便是泽更村灭亡的真相。”
“问题是我们现在除了这么点线索，其余都是两眼抹黑。”
好吧主要是除了他们，其余人基本都摆烂了。
脑子不好使，实力还不算多厉害。
与其帮倒忙不如就窝着看戏。
“人皇口谕先别管。重要的是村子里还有没有人家带着孩子？”
几乎是应了他们的想法，嘶声底里的惨叫声自外蔓延。
少年本能觉得不对，按耐下准备冲出去查看情况的众人。
“别冲动，你们看。”
地上的人已经不见，想来又是什么东西将命轨推会原路。
“他们，将会无休止的重复死前轮回。在无尽的痛苦中，为自己的行经赎罪。”
少年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手中窝着一把斧子宛若屠杀。
在他身后，与之气质截然不同的医师则是捏起一个人的脑袋，忍不住哈哈大笑。
少年的模样，似乎与那被献祭的姑娘有几分相似。
“善恶有报，天理昭彰。他们这是……罪有应得。”
姜旭日的眸子里划过金光，他在那孩子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乃至是多个影子。
这样一幕就宛若曾经的姜晚照。
若非他们那哥哥，姜晚照早该魄散魂飞。
“怨魂占据了他的心，他已经算不上人类了。”
就如他所说，杀光了人的少年浑浑噩噩走下山。
众人并未追过去，他们知道那人，是要去赎罪。
“我曾听哥哥唱过一曲儿。那曲儿，我至今不敢往。”
在那遥远的山，妻与夫和乐相处。
你种地来她纺纱，你织网来他养家。
生活和乐美满，两人笑哈哈。
忽一日，夫遭大灾卧床未起。
妻不离，散尽家财以求平安。
忽一日，妻遭大灾溺于泽更。
子随母，阴阳两隔家亡人死。
听那村民笑哈哈，因何而乐？
问起因何而乐？“哈哈！银子，这可都是银子！”
可自此之后，村中……再无男婴！
忽一日，外来舅甥一对。割人血画符，弃女婴于泽更者而诞男童。
如此三年，其舅甥忽暴起杀人。
当夜，血流成河。
原是那妻之兄长，携外甥寻仇！
天皇燧人知其事，遣使。三年无果，皇亲临，泽更之水忽传婴泣。
天皇知其意，判其守此地洗罪孽。
自后来者，若善当赏、为恶当杀。
若问起名？皇曰：蛊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