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捂着肩膀,冷笑道:“你和那老道都是一类人。”
“什么意思?”
我微微皱眉,反问道。
“生死面前,也会大意!”
张生话音刚落,地面猛地一缩,瞬间冲到我面前,他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喷向我。
猝不及防之下,张生本以为我会后退,直挺挺的撞了过来。
只可惜,我并没有如他所愿。
对于他这手缩地成寸,我并未后退半步,黑血喷在我面前的金丝上,发出嗤嗤的响声。
噗!
长剑直挺挺的穿过了张生的身体,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你不会以为你两句话就能分散我的注意力吧?”
张生终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也把自己想的太高深了。
他确实是天才,这些诡谲手段,换了别人,绝不可能在他这个年纪有这番造诣。
只可惜,自大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他这一辈子太顺了,顺的让他狂妄自大,让他甚至忘了他面对的也是人。
而不是思维简单,只会依靠本能做事的阴灵。
这一剑甚至不是我自己出手,若是张生自己撞上来的。
“你......”
金丝瞬间将他缠绕住,从伤口处迸发。
张生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胸前被金丝炸出一个大洞,两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金丝散去,池老道看着眼前的尸体,不禁愣住了。
“成功了?”
我点点头,有些疲惫的坐在了地上。
说实话,和他这一仗我身体倒是不累,只是脑子有点发胀。
“真是没想到啊。”
池老道走过来,在他身上摸了摸,却没摸到什么解药,心中不禁一凛。
“没有解药。”
我叹了口气:“以他的手段,不可能有解药的,或者,他根本就没下药。”
池老道愣了一下,赶忙走过去检查道长的状态。
确认了一番后,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关心则乱,真是关心则乱啊。”
道长并没有中毒,只是单纯的被打晕过去了而已,生命并无大碍。
而这句话,也不过是张生想让我们和他打到底的托词而已。
“他这么执意的来找死,又是为了什么呢?”
池老道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尸体。
只可惜,他现在并不能回答我们,以后也不能了。
按着我们原本的想法,张生很可能会潜伏在周围,静等我们露出破绽从而一举击破。
他可以等,他甚至可以用出无数种手段来对付我们。
但我们不同,无论他如何选择,我们都只能被动接受。
可他却选择了唯一一条可能会被我们击败的办法,正面进攻我和池老道。
这不禁让我有些懵逼。
我和老道都能确定他就是张生本人,只是这种作死的行为让我们实在是无法理解。
我尝试了对尸体进行通幽,只可惜他对自己的记忆也做过手脚,并没有查出什么端倪。
无奈,我和池老道只能带着尸体回了京城。
得知了这一切的玉雕龙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我也是如此,这段时间,又是老罗又是张生,几乎让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没有松懈过。
此时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我甚至感觉一股浓烈的困意。
但是现在残局还没有解决,不得不坚持下去。
尸体被我交给了陆虎,同样的,所有有关于张生的东西都将被发掘出来。
张生这老小子,十几年没少攒钱,光是陆虎给我展示的遗产当中,光存款就有上百万。
这些钱,基本都是他给人做法事看风水挣来的,都是干净的,根据陆虎的说法,这些钱最后也只能给他的家人。
毕竟他们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想到那一家人住的地方,我也没有什么异议。
只是可怜了那个女娃,年纪轻轻的,就要照顾七旬的父母,还要兼顾学业。
希望这笔钱能给她带来些转变吧。
张生死后,我和葛建军特意跑出去休息了两天,手机一关,好好消遣了两天。
他也将小兰暂时接来了京城,就当是旅游。
我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人,便找借口回了店里。
刚打开门,消失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小胖子鬼鬼祟祟的钻了出来。
“骆老板!”
看见他, 我不禁一愣。
这么长时间没见,小胖子瘦了一些,可能也是因为之前和老罗那个破香炉对赌的时候伤到了身体。
“你怎么在这?店重新开起来了?“
“还没呢。”
小胖呵呵笑道:“我店正在装修,昨天有个快递员来你这,你不在家,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不知道,说是给你的。”
小胖将信交给我,便笑嘻嘻的跑开了。
信?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这么古老的联系方式?
我不禁有些疑惑,拿着信回到了店里。
店里没人,我躺在躺椅里,将信纸撕开。
“骆天麟亲启。”
看着信纸上的字迹,我微微皱眉。
这字迹,莫非是张生?
想到这,我下意识将信纸扔掉,生怕这纸上有什么东西。
幸好只是我想多了,这只是普通的信纸而已。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摇摇头,捡起了信纸。
「天麟老弟,这封信交到你手里,我应该已经死了。」
光是第一句,便让我心中一沉。
张生甚至料到了自己会死?
不,莫非他是......
我不敢多想,继续看了下去。
“修道二十余载,我张生自然是不世出的天才,走南闯北,学了不少手艺,虽然都是些皮毛,但也足够我潇洒一声。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常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也免不了世俗,历经西南时,我曾拜过一位‘高人’为师,学习蛊毒之术,只可惜我看错了人,他收下了我,却想将我当做他的傀儡。
那时我已经年过十八,正是大好年纪,却着了他的道,不得已,才成了他的傀儡。
个中缘由,个中艰辛,都是我咎由自取,便不在信中与你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