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我精神一震:“你还记得纸条内容吗?”
他想了想:“好像是什么......什么......”
他捂着脑袋,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我不禁皱眉。
倒不是因为他想不起来,而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些事情,为何在通幽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看到?
按理说,张先生出现之后,少年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他不应该还有其他的记忆是我没看到的。
可为什么关于这些人的记忆,我完全没有看见?
莫非有人特意清洗过他的记忆?
防的就是我这种能看别人记忆的人?
甚至可能,防的就是我?
一想到这,我心底不禁闪过一丝凉意。
如果真是这样,对方岂不是早就知道我的手段?
还是说我多虑了?对方只是谨慎的清理了所有与他们有关的记忆,并非要针对谁?
种种可能想的我脑袋疼,而少年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有些无语,便让他先回金樽里待着,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在考虑怎么处理他。
第二天一早,我才知道池老道已经去了东北,也不知道这一去要几天才能回来。
我倒是难得闲了下来,坐在店门口,优哉游哉的喝着饮料。
一整天都没有客人上门,我不禁有些无聊,看着手机,突然发现,刘海桐竟然又给我发了一大堆消息。
我打开消息看了看,都是些没用的闲话,倒是有一句,让我突然警惕了起来。
“我在行李里发现一个放着小虫子的小盒,是不是你的?”
“如果是你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放着虫子的小盒?
她怕我不信,还特意拍了张照片给我。
因为有之前在宝岛经历过的事情,我不由得将这东西和蛊虫联系到了一起。
我赶忙联系宝岛那边的王载地老先生。
老先生只看了一眼,电话便打了过来。
“这虫子你在哪里见到的?”
“行李箱里。”
“果然如此。”老先生叹了口气:“这东西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种蛊虫,但是存活的时间很短,在人体内倒是可以生存下去,但在人体外,只有三到五个小时的存活时间。”
“你这只已经干透了,我推断至少死了有好几天了,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放心吧。”
我松了口气。突然又问道:“那这东西,会不会钻进人的身体后留下躯壳?”
“不会,它和其他蛊虫不同,并不会留下躯壳,而且同一个容器中只能存活一只,所以我才让你放下心来。”
有他这么解释,我总算放下了心,叮嘱刘海桐好好检查行李,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存在。
看着逐渐熄灭的手机屏幕,我心中的火气蹭蹭上涨。
张先生.......
能知道刘海桐和我在一起的,也只有他和他身边那伙人,可他又是从何时开始盯上刘海桐的?
幸好刘海桐福大命大,没有着了他的道,不然此时还不定是什么下场呢。
这老东西,在威胁我。
我一偏头,突然看见房檐上停着一只鸟。
鸟身栩栩如生,就连羽毛都像真的一样,唯独鸟嘴能看出一丝端倪。
这不是......
我小心翼翼的施展分身,让分身继续坐在躺椅里,我自己则悄悄的施展土行从地下摸到了木鸟身后,一把将其抓住。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木鸟拼命挣扎,只可惜它一只木头鸟又怎么可能从我手里逃走,被我轻而易举的抓了下来。
这手段,除了张先生之外,我没见有人再施展过。
只不过......
之前是在川省,现在却是在京城,两地相隔又岂止千里?
他这木鸟,莫非是跟着我们一路飞回来的?
若非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也跟着我们回来了京城。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张先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本以为他是借着这次去川省的由头顺便完成他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他若真的跟了回来,目标岂不是就是我?
妈的。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次事情之前我连他是谁都不认识,这王八蛋怎么就瞄上我了呢?
找死是吧!
而且,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和池老道对我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池老道自诩名门正派,对我这种偏门出身,而且身怀阴器的人自然是看不上,至于张先生,更多的是好奇和阴阳怪气。
那感觉就好像......酸我似的?
他嫉妒我?
这个奇怪的念头突然出现,我不禁皱眉。
如果真像池老道说的那样,张先生可谓是几十年不见的天才,至于我,只不过是个被阴器缠上的人而已。
他有什么好嫉妒我的?
这只木鸟,我断然是不可能放回去,找邻居借了个金属的鸟笼子,将其扔了进去。
这木鸟说来也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就算在笼子里,也不挣扎,全然就是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他就派这种东西过来盯着我?
未免有些太小看我了吧。
我冷笑一声,给笼子盖上了一层布,彻底隔绝了它的视野。
我担心这周围还有张先生的眼线,便将周围全部看了个遍,有特意将刘海桐和杨乐叫了过来,请人给他们看了看身上有没有什么蛊虫。
刘海桐倒是什么事没有,反倒是杨乐,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她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小笼子似的东西,一直提在手里,我起初还以为是她从哪儿新淘弄来的小玩具,却不想她将那东西放在柜台上时,我和请来检查的先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小笼子里,七扭八歪的爬出来好几只身材肥硕的肉虫,通体深红,一接触到空气,便张着狰狞的口器大口的呼吸着。
“这.....你从哪弄来的?”
先生见到这些东西,吓得蹬蹬后退了好几步。
我也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这东西多凶险,而是我单纯的恶心这种肉虫......
杨乐看着我们的表情,原本有些不悦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
“啊?你们也不知道吗?”
废话!这谁上哪儿知道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