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总惨笑一声:“最坏的结果能有多坏?无外乎我哥死了,我早就想过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如果两位还不能解决的话,我也不打算挣扎了,趁着我哥还活着,带他出去到处转转。”
他摸了摸鼻子,强忍着眼泪:”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啊,我哥快四十岁的人了,除了业务之外,连川省都没去过,这一辈子都没见过海长什么样,奇怪吧?“
我有些无语。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世上没见过海的人多了去了,但他大刘总不同啊,家财万贯,想去什么地方去不得?
可偏偏就是为了这么个弟弟,为了这个家族,累了半辈子不说,到头来还差点让人害死。
真是,哪儿说理去呢?
很快,我们便赶到了小刘总的家。
为了上班方便,大刘总就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跃层,一家人平时就住在这里。
“我哥在楼上,我带你们上去。”
见到我们,大刘总的妻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回了屋子。
楼上,原本该是厨房和客厅的地方,现在都摆满了各种仪器,整个二楼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我哥的器官都快衰竭了。”
小刘总看着病床上几乎要成了人干一样的哥哥,痛心疾首,拿出病历本给我们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大刘总器官衰竭的比我还严重。
肾功能几乎废了,肝脏也在勉强支撑,整个五脏六腑除了心脏还在跳之外,几乎没一个好地方。
这么严重,得被阴灵吸去多少阳气啊?
“你哥的茶具呢?”
这些医疗术语我看不太懂,反倒是张先生看得十分认真。
“你还懂这个?”
张先生抬眼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陆虎没和你说过吗?我大学是学医的。”
啊?
我愣住了:“你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张先生笑笑:“吃什么饭也得上学,我原本以为当医生多好,铁饭碗,工资还高,还受人尊敬。”
“那后来呢?”
张先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学费太贵了,交不起,不念了。”
好,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们正说着话,小刘总已经端着一套茶具走了回来。
“都在这了。”
我和张先生放下手里东西,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这七八个小巧玲珑的茶具。
确实不错,都是明清时代的东西,虽然不算特别值钱,但好在精致,而且保存完善。
只是........
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普通古董,并没有我所期待的阴古董。
这就奇了怪了。
“除了这些,你哥还有其他的古董吗?”
小刘总愣了一下,十分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我哥办公室里就那么些东西,我天天去,要是有的话肯定知道。”
这就怪了.......
大刘总的样子,很明显就是被阴灵吸干了的表现,说不定那阴灵现在还在他身上,只是现在绣花鞋已经随着少姬的沉睡而沉寂了,我暂时感知不到而已。
如果他办公室没有,说不定这家里有?
“方便我们四处看看吗?”
小刘总忙不迭的点头。
这家说大也大,说小其实也挺小的。
楼上楼下加起来才勉强一百平,楼上是厨房和客厅,楼下则是大刘总和媳妇的卧房,以及儿子的房间。
我在外面转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什么古董,再看张先生,这货正对着门口鱼缸里的鱼做鬼脸呢。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
“你是我请来的,肯定是你干活啊。”
他捻起鱼缸旁的鱼食,扔进鱼缸里,看着几条小鱼争抢着食物,颇为感兴趣。
我真是无奈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玩鱼。
大刘总的夫人还在屋里,除了他们的卧室之外,整个房间都被我看了个遍,就连他们儿子的卧室也没跑掉。
只是,这屋里的一切都十分平常。
如果一定要挑出一个问题的话,那就是太平常了。
今天是周末,他们的孩子不在家也就算了,甚至连书包和衣服都扔在桌子上,地面上落着灰,花也有些干枯,显然好几天没浇水了。
不仅如此,整个房间甚至都泛着一股诡异的灰色。
“看完了吗?”
张先生看看我,又看看小刘总,笑道。
“看完了,没什么东西。”
我无奈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小刘总。
“既然如此,我送两位出去吧。”
走到楼下,张先生突然扭头对小刘总道:“就送到这吧,不劳烦刘总了。”
刘总?
我不禁挑眉。
小刘总有些低沉,目送着我们离开。
“你发现什么了?”
张先生看看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房子:“你真的没看出来?”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
“唉,你这眼睛也是没谁了。”
他无奈叹气。
意识空间里,杨公也颇为无奈。
“天麟啊,适当休息休息吧,你眼睛都出问题了。”
他们都在说什么?
我一脸懵逼。
“你......”张先生刚要说话,却突然停下来打量着我,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哦~我说的吗,以你以前的眼里只怕一眼就看出来了,受伤了?”
“不算吧。”
“那就是和人大战一场,伤了元气吧?”
这......倒是确实,只不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刚和你说完我以前是学医的,这么快就忘了?”
他笑笑:“算了,你现在状态不好,我给你解释吧。”
“大刘总和他妻儿孩子,其实已经死了。”
什么?!
我心中大惊,扭头看向身后。
果然,刚才我们出来的楼和其他的楼体相比,确实有些不同。
太新了。
外面的墙体和窗户似乎都是新换的,就连外漆似乎都是新刷的。
“他家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他,让我今天撞见了。”
见我还是懵逼,他只好解释道:“川省大概十年前,发生过一次火灾,烧的很厉害,最顶层的一家人没跑出来,一家三口全部烧死在里面了,当时听说是某个有钱公司的老板,只剩下一个纨绔弟弟还活着,结果弟弟以为是自己在哥哥家抽烟点着的火,从那之后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