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带着我上了楼,楼上倒是有不少顾客,只是他们都醉心于面前的茶和茶点,并未注意到我们两个。
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张先生才停下。
“待会屋里的客人很重要,你听我说就行。”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看面相三十出头的男人坐在一边,见我们进来,立刻起身。
“张先生,这位是......”
“哦,这是我朋友,姓陈,陈一海。”
张先生不愧是算命的,开口就是扯谎,给我随意编了个名字。
“哦,陈先生你好。“
我尴尬的笑笑,和他握了握手。
“这次请两位来,是我个人有一事相求。”
男人叹了口气,说起他最近的遭遇。
男人姓刘,是川省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人儿子,前半辈子没受过罪,每天不是吃喝就是玩乐,玩了小半辈子,某天小刘总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痛定思痛之下,决定改变自己。
于是便开始学着和自己老爹做生意,只是他爹做的生意比较偏门,一般人还真摆弄不明白,小刘总跟着学了几年,狗屁没学会,还落得自己老爹一顿痛骂,没办法,而幸好他的大哥,也就是现在公司人口中的大刘总,天赋奇高,继承了自己老爹的家业。
对于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大刘总的态度就是,随便吃喝随便玩,这辈子哥养你。
如此一来,小刘总更是毫无心里障碍,反正家产都是咱哥俩的,我一不作贱二不参与,你给多少我就用多少,当一辈子纨绔少爷就是了。
就这样,潇洒日子也过了几年。
只是最近几年,大刘总的身体每况愈下,不知为何,正是当打之年的年纪,却生了一种怪病,连医生也看不好。
小刘总无奈,对于这个处处护着自己的大哥,他是打心眼里尊敬,而且最重要的,大哥死了,家里的担子不就落到他头上了?
他狗屁不通的,那公司给自己还不是糟践?
于公于私,自己都不能让大哥英年早逝。
这几年小刘总遍访山河,寻医问药,却始终找不到治疗大哥的办法。
无奈,他只能求助于偏方,正巧听说川省有个先生算命很准,还有逆天改命的能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几乎在国内转了一圈的小刘总又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川省。
而他听说的这个算命先生,想必就是我面前的张先生了。
张先生无奈笑道:“你还真是抬举我了,还真不是我。”
这位所谓的算命大师,是川省一个威望较高的老人,销声匿迹多年,最近才重新出山,算命奇准无比,甚至有传闻,这位大佬帮助某位商人逆天改命,被供为半仙。
那大师给大刘总算了一卦,却说了一句让小刘总万万没想到的话。
大刘总走到今天,是有奸人陷害。
小刘总自然不服,自己大哥平时为人厚重,每天除了事业什么都不关心,就连自己小侄子的家长会都是自己这个当叔叔的去开的,他能得罪什么人?
当即,小刘总便动用自己的关系,到处查,果然查出一些端倪。
就在自己大哥生病之前不久,有个人给大哥送了一套茶具,就是这套茶具,让平时应酬无数的大刘总颇为欣赏,每次和人谈生意都要拿出来用。
小刘总冲进办公室,将这一套茶具带走化验。
结果没发现有什么毒药,却意外的发现这套茶具竟然是几个古董拼凑出来的。
年代,用途都截然不同,只是和现在的茶具相符,这才凑成了一套的。
“所以你怀疑是这古董害了你哥?”
我听到这,不禁问道。
这种事情,虽然别人听着新鲜,但对我而言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害人而已,这种手段阴损毒辣,而且不容易露馅,确实是很多人的选择。
“不,我还没说完。”
自从自己发现了那套茶具之后,自己大哥就开始做噩梦,每晚都能梦见有人要杀自己,几天下来,就吓得皮包骨头,饭也吃不下,水也喝不动,眼看着就要灯枯油尽撒手人寰了。
小刘总被逼无奈,只好找上张先生,请求他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而张先生却不知为何竟然又找上了我。
中间商赚差价是吧。
“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张先生,陈先生,你们看......”
他叫我陈先生,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张先生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
“听上去不是什么难事。”
张先生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
“这种事我也遇到过几次,不算棘手,应该是有人有意要害你兄长,送了他一套阴古董而已。”
阴古董?
小刘总茫然的看着我。
我只能解释道:“就是有阴灵附身的古董,平时虽然看不出来,但一旦沾染上,便是家破人亡的结局,不过只要处理妥当,及时发现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小刘总不禁站了起来。
“那这么说,我哥有救了?”
我尴尬的笑笑,虽然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但现在我没见着东西,也没见着人,自然不敢乱说。
“只能说是有可能,我也不敢打包票。”
“没事没事!”小刘总激动万分,蹭地站了起来:“只要二位肯试试,我一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价格。”
张先生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看得出来,小刘总是真的很怕自己大哥死了,茶还没喝完,便拉着我们往外走。
他的司机就停在楼下,拉着我们上了车,他才松了口气。
“二位,待会儿若是见了我哥,能不能治,还请两位和我明说啊。”
我看看他,不禁问道:“你不怕结果不如你意料吗?”
小刘总看了我一眼,眼神颇为伤感。
“陈先生,不瞒您说,其实我一开始真的是抱着满腔希望去救我哥,这几年,天南海北我哪儿都走过,什么神医名医我都请教过,就连国外的医院我都问过,就是没有一家能治我哥的病,说实话,我自己都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