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被吓得不轻,一抬头,那女人回过了头,身体却依旧背对着张老板,整个脑袋诡异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张老板吓得惨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当时被吓坏了,也不知道醒没醒,就扇了自己两耳光,然后.....我就在我家大门口,看见了那个胭脂盒.....”
听他说完,我不禁皱眉:“之后呢?”
即使是转述,张老板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有之后了,骆先生,不是我胆小,但我真的已经快三天没合眼了。”
他苦笑一声,无奈道:“我现在一闭眼就是她那个脑袋的画面,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看了看葛建军,又看了看一旁的搬山虎。
葛建军似乎是觉察出了一丝异味,搬山虎只是一脸的津津有味,毕竟这事和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个看客。
“张老板。”我清了清嗓子,同时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该如何向他解释:“我骆某人虽然年轻,但接触这一行也不算短了,遇见过害人的古董也不在少数,只是寻常的阴灵并不会主动害人,只是无法控制,或是怨念太深,无意辐射到周围人,向你这样直接冲着要命来的,我还真是少见。“
能当上老板的人都不是傻子,我这么说,张老板应该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他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骆先生,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我笑笑:“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只负责拿钱办事,至于你和其他人的恩怨,我不会参与。”
见他若有所思,我便继续道:“我做这行的规矩比较简单,拿钱办事,事成之后,害人的古董归我,可以吗?”
张老板连连点头:“没问题!别说那破盒子,我那一屋子的古董都送给你!”
他出手大方,我自然不会客气:“那好,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出发。”
“没问题!需要准备什么您尽管吩咐,我叫手下人去准备。”
我赶忙摆手:“什么都不需要,叫所有人都离那个盒子远点,不要去招惹它。”
送走了张老板,葛建军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
“祖宗,这事不小啊。”
我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沉重。
阴灵害人并不稀罕,哪怕是吴家佑那个人面花瓶,也是因为他长得和当年的妖道太过相似才会被缠上,不然那花瓶也不会在老人家里摆几十年都没有动静。
可像张老板这种直奔着害人性命而来的阴灵却少之又少。
车祸,高烧,还有张老板所做的梦,无不证明那胭脂盒里的东西想害死这一家人。
作祟的究竟是阴灵还是人。
这个问题,似乎只能交给张老板自己去解决了。
我和葛建军三人订了连夜的机票飞往了东北。
张老板虽然也是做房地产的,可家里却和吴家佑截然不同,为了照顾女儿上学,张老板特意在学区附近买了一间两百多平的大平层。
“都是为了照顾我女儿......”
听见这话,我们三人不禁有些无语。
到底是有钱人,方便孩子上学都是直接买房子的.....
“那东西就在里面,骆先生你看.....”
虽然我答应了帮忙,可张老板还是有些怂,站在门口踟蹰不前。
“哎呀,张老板你不用怕,我们既然答应了就肯定给你完美解决,你放心进来就是。”
葛建军大大咧咧的就要进屋,却被我一把拉住。
“张老板。”
想到张老板之前和我们转述时说的话,再想到他现在所指的方向,我不禁皱起了眉:“你不是说那胭脂盒跟着你去了老家吗?怎么会在这?”
我说完,其他三人都愣了一下。
“对啊,你不是说那东西在你老家吗?怎么带我们到这了?”
葛建军也回过味来了,不解问道。
可我们四人之中,最不解的还是张老板自己。
他捂着自己额头,仿佛忘记了什么似的:“对啊.....我,我为什么带你们来这啊?”
“不对.....对,哎?”
没等我们继续发问,张老板自己就先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当中。
“他已经被迷了心智。”
脑海中突然响起少姬空灵的声音:“那胭脂盒阴气极重,可不是吴家佑那尸油花瓶所能比拟的,小心为上。”
我在心中默默答应,手上掐了个法决,在张老板额头上用力一弹,大喝道:“醒来!”
啪!
一声脆响,我只是屈指一弹,张老板的脑袋却猛地扬起,又迅速低了下去。
过了几秒钟,他才悠悠睁开眼睛,看着我们三个,还有些疑惑:“哎?骆先生?你们都站在门口干吗?”
“醒过来了?”我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二啊。”张老板更懵逼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摆摆手,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缠上你的东西有些道行,她不想让我接触她,就迷了你心智,带我们来到这了。”
“迷我心智?”张老板浑身一颤,赶忙道:“那我没事吧?“
“醒来了就没事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迈步走向他收藏古董的房间:“不介意我看看吧?”
反正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我的, 我自己看我自己的东西能有什么问题?
葛建军也乐开了花,反正那胭脂盒还在张老板老家,这屋里的东西,足有三成都是他的,他又怎能不乐。
可当我拉开门,葛建军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天麟.....桌子上那东西,是不是个胭脂盒.....”
不用他说,我自然也看见了。
“这东西!”张老板紧随其后,一见这胭脂盒,顿时吓得寒毛倒竖,啊的发出一声惨叫,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连连向后爬去。
我盯着桌上那其貌不扬的胭脂盒,不禁皱眉。
我迈步走进房间,半蹲在桌前凝视着它。
“建军,你说它是自己回来的,还是有人放回来的?”
葛建军闻言,摇了摇头:“我哪知道....”
我拿起桌上的胭脂盒,放在灯下仔细端详。
“它又没长腿,怎么可能自己走回来呢?”
吴家佑的尸油花瓶虽然能缠着他,可当吴家佑从香江跑来大陆,它也没当场要了吴家佑的命。
这小小的胭脂盒,怎么就像跗骨之蛆似的,无论张老板走到哪都能跟着呢?
它又不是张老板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