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山雪的崩啸,一个身着乌萨斯重甲的温迪戈身影已然抵达此地。
正是阔别许久的博卓卡斯替!
他身为马克森旗下的特殊盾卫军伍,在西南的军事城镇之中,在各方人马的协助下,已经击退卡西米尔人。
同样的,在战事稍显缓和之后,他收到马克森的指令,带着盾卫连队,火速抵达乌萨斯边境,为的就是支援赫拉格。
然而路况多为陡峭,他只能先部队赶来,在赶来的期间,已然观察到遥远的一座山峰之上,近乎王境巅峰的源气,赶在西里尔即将对赫拉格动手的瞬间,他举起长戟,灌注体内的源气,直接投射出去!
‘空————!!!’
风声咆哮,山石崩裂,赤光夺目。
这一击,足以当场毁灭一座运输舰三分之一的区域。
但西里尔望着远处投来的长戟,目光无悲无喜,内心微微讶异。
“这种源气灌注入长戟的方法……很霸道的源气使用方式。”
“可惜……太过死力,毫无灵活效果。”
念头转瞬间敛去,他举起右手,右手上的长枪金光流转,一瞬间往前击出,命中长戟,将其一挑,反转劈砸轰开!
‘轰————!!’
庞大的威势,瞬间在长戟与长枪上瞬间炸裂而出,周遭百米之地的雪面顷刻而裂。
‘啪——!’
一把长戟从西里尔身边被一把丢出,丢到博卓卡斯替的身前。
“温迪戈。”
“很少见的种族。”
“据说温迪戈出现的时候,血狱会一同出现。”
“你们的血狱呢?”
博卓卡斯替捡起被击飞在地的长戟,甲胄内的赤眸无比血红。
“我是乌萨斯的温迪戈。”
“这样啊……可惜。”
西里尔摇摇头,语气有些莫名的丧气。
“高卢倾覆之前,维多利亚、莱塔尼亚、乌萨斯,算得上是四皇的布局战役……”
“尽管卡西米尔也间接参与其中,我还是得知了你们温迪戈以血狱为首的事。”
“我应该为此感到沮丧。”
“毕竟……血狱所做之事,在我看来,当得上骑士之称。”
“可惜……他不在这里。”
博卓卡斯替牵动嘴角,沉闷的声音在密实的甲胄间不断传出。
“他在的话,你没有机会对赫拉格将军动手。”
“呵……”
西里尔仔细的盯着博卓卡斯替,方才察觉到其身体情况。
密实的甲胄多有缺损,依稀可以看到染血的内层护甲,尽管看起来威势惊人,但……毫无疑问,面前的温迪戈,是经历过一场恶战才赶到这里来的。
“你的情况很糟糕,温迪戈。”
“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身着重甲的温迪戈沉闷出声。
“那可不一定。”
‘咚——!’
一声轰响,博卓卡斯替从身上卸下重甲,露出身上各种密密麻麻的伤势。
‘嘀嗒……嘀嗒……’
血渍自地上蔓延,生出道道血舞,而后被瞬息间被蒸发。
博卓卡斯替赤裸着上身,身下黑色的裙甲刮擦着风雪,流动着绵长的血渍,而后尽数变得通红。
一股厚实狂猛的源气,自他周身不断扩散而出,形成道道黑色的气雾。
‘空——!’
仅仅是肌肉绷紧,就能听到近乎空爆的回响。
西里尔凝视着博卓卡斯替,有些意外。
“想不到……温迪戈用源气附加,还会用这种庞然的威势,当真了不起。”
博卓卡斯替没有回应,在下一瞬,他已然双手扬起三叉长戟,近身逼近,往下一劈!
‘轰——!’
这一劈势大力沉,登时就让周遭的雪花泥泞像是倒流雨幕般瞬间炸裂而出!
然而……这一击依旧被西里尔双手持枪挡住。
西里尔望着上面双眸赤红的博卓卡斯替,语气无比平静。
“温迪戈,你知道王境巅峰……跟王境的区别吗?”
“你与我,有着近乎本质的区别。”
“!?”
下一瞬,抵挡住博卓卡斯替长戟下劈的长枪,已然是刺目的金光瞬间生出!
金光摧残,博卓卡斯替双眸微凝,通体的肌肉尽数绷紧,偏头看向左方,往前一踏,瞬息出现在靠墙的赫拉格身前,单手抓住赫拉格往后退步!
“……”
在赫拉格矮峰所靠的位置,西里尔望着博卓卡斯替退去的身影,有些疑惑。
“我的源技……应该能让你失明一会才对啊?”
博卓卡斯替将赫拉格放到旁边,双眸尽是赤红。
“在我的记忆里……卡西米尔的骑士可不会做出乘人之危的事。”
西里尔嘴角弯起,尽显苦涩。
“我……是不是骑士,不重要了。”
“但……赫拉格必须死。”
“而你,温迪戈,我本不想对你动手,但……看起来没办法了。”
‘空————!!!’
仿若金色的耀阳,狂暴的源气在这一刻,尽数从西里尔身上爆发而出!
‘啪啦啪啦……’
他凝视着眼前的博卓卡斯替,嘴角张开,呼入风雪的寒气。
长枪举起,在下一瞬——
犹如金色的虹光,瞬息出现在博卓卡斯替的身前!
“!?”
博卓卡斯替瞳孔放大,盯着眼前瞬息出现的人影,心中震惊。
“这种速度!?”
‘噗嗤——!’
一把长枪瞬息捅入他的腹部,而后在西里尔的二度发力下,往前不断推进!
博卓卡斯替反应过来,手中的长戟瞬间丢弃,转手抓住西里尔的身影,周身发力,宛若荒地顽石般将其抱死!
‘轰轰轰————————!’
尽管博卓卡斯替反应过来,但西里尔爆发出的力量,是他难以抵挡的,于是——
一道金光顶着一块顽石,硬生生的撞击了数千米,直接轰砸在一块山壁之上!
‘嘭——!’
山壁碎裂,烟尘滚滚,西里尔咳嗽几声,从废石之间徒步走出,而在他的身后。
一个本就浑身伤势极多的温迪戈,埋在碎石之间,呼吸越发微弱……
‘嗒。’
‘嗒。’
赫拉格强撑起身子,抱起月音,扯下指挥官的大袍,披挂在昏迷的沃尔珀身上。
他回过头,看向喘息不断的西里尔,语气复杂。
“你看起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赫拉格很清楚,面前的西里尔,与自己同属中年。
但这位卡西米尔的耀眼骑士,因为服食过多源气植株,那看似强大的肉身早已千疮百孔。
“我总得坚持。”
“卡西米尔……需要有人坚持。”
“……”
赫拉格听着西里尔的喘息低言,更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触。
他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