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劝说安净答应陪他来安厦酒店,结果之前就是安净手下工作的酒店经理一边招待他们,一边说:“他去总部了。”
总部,安夏集团,那是安净并不想去的地方。
离开酒店后,安净一言不发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没有怪萧渡非要带着她过来,还白跑一趟,可她再一次来到这里,又是以另一种身份过来,确定就连心态都变得不再一样。
其实,她比自己以为的要平静许多。
她深吸一口气,却在没有开口之前听到萧渡说:“我们先回去,明儿再让纪阎走一趟或者让他自己到市局做笔录。”
安净不想去的地方,不想做的事情,他不想逼安净。
可他却听到安净说:“下班时间快到了,他就算是去总部汇报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过去刚好”
“其实你不用……”
他话语未落就被安净打断:“我没有勉强,正好我需要去爷爷办公室拿个东西,顺道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确实没有理由再拒绝,安净都不介意,他更犯不着。
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来到安夏集团总部。
坐在副驾驶的安净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以及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下车后会碰到的人。
除了安仁还有一群曾经谴责过她的安夏集团的董事以及员工们,可她真正需要心理准备的不是面对这些人,而是面对安老一辈子的心血——整个安夏集团。
“安净。”萧渡熄了火后,抬手覆上她的手背,握了握,像是给她力量,低声与她说,“有我陪着你。”
短短五个字却能让安净瞬间有了安全感,她抬头看向萧渡,似乎没再害怕,也不畏惧于接下来会遇到的人跟事,反正有萧渡陪在她身边。
一直来到会议室门口,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熟人,安净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从会议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正要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看到萧渡跟安净时不由怔在原地,眼里全都是意外,少数人还带着说不上来的怒气。
短暂的几秒,他们脸上的情绪变化可真快,安净不由轻笑了声。
“你还有脸到这儿来?”最先出门的中年男人指着安净,开口就是骂,“你害死了董事长,还有脸到公司来?你凭什么来,你以什么身份来?”
“调查。”萧渡挡在安净的面前,从兜里掏出证件放到说话的人面,冷漠的说,“警方调查,理由足够充分吗?”
“她算什……”
“云城市局刑侦大队的犯罪心理顾问。”话音未落,就再一次被萧渡打断,“如果这位先生不相信或者对此存在疑点,大可亲自到市局打听打听。当然,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李局长的电话给你。”
萧渡抬起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需要吗?”
话语才落下,所有人全都陷入沉默,这里小部分人认得出萧渡,在安老的葬礼上见过他,甚至被他传讯过,都了解他的脾气,这时候谁也都不敢开口怼他。
“调查?调查什么,安老的案子过去这么久,也已经结案,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说话的还是刚刚那个人
他并不了解萧渡的脾气,哪怕刚才被萧渡的气场吓着,也要维护自己的面子,依旧硬气着。
这会,一直不说话的安仁站出来说:“萧队,安净,你们今天特意来公司要调查什么?不管你们调查什么,我都配合。”
“安总误会了,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不是找你,而是找他。”萧渡抬手指向在人群中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男人,“叶世博。”
突然被点名的叶世博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才弱弱的问:“我?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萧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偏头看向安仁,礼貌性的问:“不知道安总能不能借一个会议室给我,半个小时就好。”
安仁看着安净,好几秒才把目光转向萧渡,点点头,招来助理:“给萧队安排一个会议室。”
说完,他又把目光投向安净:“安净,有时间跟我聊聊吗,正好你爷爷给你留了点东西。”
安净跟萧渡交换一个眼神,随之点点头,这也是她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会议室里。
叶世博似乎早就猜到萧渡找他的目的,在他开口之前问:“你是为了徐晋教授的事情找我的吧?”
“那你有要说的话吗?”萧渡没有跟他做任何铺垫,他要赶紧问完赶紧去找安净,他可不确定有没有人又要为难安净。
“我确实跟蒋梦欣在一起过,但我们一年前就分手,当时她跟徐教授甚至都不认识,你觉得我有什么可说的?”
萧渡仿佛听到一丝无奈笑声,短暂几秒又无迹可寻,但正是这短暂又无迹可寻的苦笑让他知道,今天没白来。
“也许你可以评论一下蒋梦欣跟徐晋的感情,以及你对蒋梦欣的看法。”萧渡倒是很直接的说出他的目的,“在你跟她交往期间,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
叶世博知道萧渡真正要问的是什么,他不禁苦笑一声,良久才说:“分手后的评价,你觉得能有多可靠?就算我说了,你们就会相信我的话,不带任何疑问?”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上下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有些尴尬的看了萧渡一眼,随即又说:“她很好,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不堪。”
看来,哪怕是分手一年了,叶世博还是没能把蒋梦欣完全放下,若是真的放下就不可能在特意到论坛去关注她的近况,也许他还会心疼蒋梦欣一直被黑吧。
“论坛上为数不多的替她说话的留言该不会是你的吧?”
萧渡随口一问,却没想到能看到叶世博微微一变的脸色,他倒是有些意外:“还真是你啊,真是……少见。”
叶世博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行为,也没有替蒋梦欣做任何解释,只是苦笑道:“她真的没有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