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队,你特地过来找我是?”
“三个星期前,也就是安老出车祸前一个星期,李必的银行账户里多出一笔钱。”萧渡对安仁的示好视若无睹,而是直接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李必的账户多出一笔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今天气势冲冲的跑到我公司来,就是为了质问我,你怀疑是我用钱收买李必在我父亲的车上动手脚?”安仁收起要讨好的脸,换而来一张阴沉的脸色,“那是我父亲,你查糊涂了吗,居然以为我会杀害我父亲!”
“是不是你现在还不好说,但你就不好奇这笔钱是通过什么地方转给李必的?”
“你别说是通过我的银行卡,那是不可能的!”安仁沉着脸,明显是在忍着不悦。
萧渡轻声一笑:“的确不是从你的银行卡转过去的,而是贵公司的财务用贵公司的钱拨过去的。”
顿了顿,他问:“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怀疑从何而来了吗?”
因为他是安夏集团的总经理,是安老的儿子,公司财务既然是安老资助过的学生,那么他除了安老的直接命令之外,唯一听从的怕也只有安仁一人。
“我没有让财务给李必拨过款,我平白无故给他钱做什么?”
萧渡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往前微微倾斜,一字一顿地说:“在收到那笔钱不久,李必收到一条威胁的短信,对方以那笔钱逼他在安老的车上动手脚,让他务必保证安老的车子在安净那边回不到公司。”
“我……”
“你先听我说完。”萧渡抬起一只手摆了摆,随之坐下来,“在安老出事那几天安彤同样收到一条短信,短信同样以她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内容逼她雇人去安净家里把文件偷出来再给傅齐予。”
至于傅齐予那件事说不说似乎对安仁而言,他也并不感兴趣,只要说出能引起他的注意跟兴趣的人跟事就足够了。
“给他们两发短信的是同一个号码,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似乎都对你很不利。”
萧渡往椅背上一靠,安仁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几十年,却是头一次遇到一个把乙方做成甲方气势的人。
不愧是萧泰誉的儿子,身上的狠厉确实不容小觑。
安仁坐下好一会儿才开口:“正如你所说,我确实像个凶手,但我确实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情。如果是,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女儿拉下水,安彤是我唯一的女儿。就算我真的做这一切,得到这一切以后也是要给她的,我现在为什么要把她拉下水?”
“我承认这点,你说服了我。”萧渡点了点头,“但我们已经查到在三周之前你确实跟财务总监吃过饭,具体聊些什么只能等你们的财务总监从国外回来才能进一步确定。”
在来的路上萧渡本来打算让陆荆去找财务总监聊一聊,却发现他在安老出事之后就这么刚好的到国外出差。
“据我所知,他到国外出差还是你亲自安排的。”萧渡带着明显的怀疑看着安仁,“事情真的就这么巧,还是你担心这一切会暴露才提前把他送到国外?”
安仁冷笑一声,甚至觉得萧渡的话有些可笑:“如果我真的担心之前暴露,不应该是把我自己送到国外,为什么反而要保护一个与我无关的人?”
安仁话音一落,门口就传来魏琳的声音,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因为他并不是与你无关的人,他是你的私生子!”
安仁顺着声音看向门外,只看到魏琳站在那儿,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安仁,她像极了想要把安仁整个人撕成两瓣的模样。
安仁猛地才椅子站起来,指着魏琳就说:“你胡说什么,什么私生子,他怎么可能是我的私生子?”
魏琳全然顾不上办公室里还有萧渡在,开口就说:“我胡说?到底是我胡说还是你心虚?如果他不是你的私生子,你怎么可能跟他走得那么近,你还时不时给他送礼物请他吃饭?”
她的话像是在告诉萧渡,安仁跟这个财务总监私下的关系很好,但是他明白夫妻吵架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姑且不把魏琳的话列入有效的口供范畴内。
安仁看着一向温婉的魏琳,此时却像个泼妇似的,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尤其她还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一下子让他的脸面都没有地方搁。
他于是朝着魏琳走来,边说:“我请他吃饭是因为有事跟他商量,送他礼物不也是因为他从小就是我爸资助的学生,他跟我们家的缘分你又不是不懂,你怎么会怀疑他是我的私生子呢?”
“你别狡辩了,我都听到他喊你‘爸’了,你把他送出国一定是担心他留在国内会出事,可是我没有想到就连彤彤,你也要利用一把!”魏琳指着安仁,摇着头,“你真狠啊安仁。”
安仁一头雾水,可他却无法解释。
“如果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请你们回到家里再好好的聊一聊,现在……”萧渡即及时的打断他们,“请你先配合警方的询问。”
“对不起萧队,我只是刚从我女儿那儿听说她前几天被人威胁的事,才要过来质问他,真没想到你也在。”魏琳似乎意识到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于是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又恢复成往常的样子。
“你说你在安彤那里听到这些话才过来质问安总,你要质问他什么,你怎么确定给安彤发威胁短信的人是他?”萧渡不由发出疑惑。
魏琳讽刺的笑了声,看一眼安仁,才开口:“因为他威胁安彤的事情还是我告诉他的,我问过安彤,这件事她只跟我说过,也就是说这件事只有安彤,我跟他三个人知道,不是他发的短信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吗?”
魏琳收起脸色的怒气,自嘲的笑了声:“我会笨到用贼喊抓贼的办法吗?”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安仁在做最后的挣扎,但都显得那样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