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怡的案子结束,安净特地到郊区小住几天,缓缓心情再继续工作,却没想到又见到前两天刚见的萧渡以及他的同事们。
“能知道安小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萧渡换一张相对正经的脸看着安净,确定她在做笔录,就连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安净嘴角一扯,不难从萧渡的语气跟眼神看出他对自己的怀疑,于是继续保持她一贯的面无表情,说:“我住这。”
顿了顿,“休假。”
萧渡一耸肩,拍拍陆荆的肩膀:“你先进去看看。”
话是对陆荆说的,可他的目光却从未从安净的身上离开片刻。
给安净做笔录的分局刑警被陆荆招呼着一起进现场,警戒线外只有安净跟萧渡两人。
“我该说你跟我们刑侦队有缘分,还是该说你我有缘分?”萧渡看向警戒线内,“为什么每次出现命案你都在场?”
“萧队要再一次把我当成嫌疑人?”安净总是很平静,让人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幸好安净不是凶手,不然以她心思的缜密程度以及她的自身的隐藏能力,一定能将她所犯下的罪行瞒过去,就算不能瞒天过海,至少也不会让警方轻易找到破绽。
“我只是觉得你的属性让人有些头疼,怎么走到哪儿哪儿发生命案。”
萧渡可真是郁闷得很。
安净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朝着假的方向走去,只淡淡留下一句:“因为每次遇到你都没有好事。”
“萧队,让您特意跑一趟我实在过意不去。”分局的黄祥看到萧渡进来,亲自出门迎,握着萧渡的手上下摇晃着,“哎,要不是分局案子太多没反而分心,这起命案本该由我们分局处理的。”
萧渡不疏不远一笑:“老哥这是什么话,同事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再说到时候市局太忙处理不过来的案子还不是会让你们分担分担,老哥你说呢?”
萧渡不着痕迹的把黄祥的话打太极一样的打了回去,黄祥的脸色就有点挂不住了,但到底是在经历过大场面的,听到萧渡的话也只含含糊糊的应了句。
黄祥带着萧渡走一圈现场,接了个电话说分局里有事先回去,随手把案子丢到萧渡手上。
顾晓曼看着黄祥轻松的步伐,心里有些憋屈,压低声音道:“分局哪有我们市局事多,这个黄祥分明就是想要把烫手山芋丢到我们身上。”
她话音一落,一转身就撞上萧渡的双眼,忙着底下头正要道歉:“对不起……”
“黄祥不是无作为的人,他知道分局未必压得住媒体的嘴,才把案子丢给市局,这起命案怕是没那么简单。但不得不说黄祥很聪明。”萧渡眯起眼睛,看向旁边,“顾晓曼是吧?你到隔壁找安顾问,就说我叫她过来。”
“隔壁?安顾问?”顾晓曼刚到市局刑侦队几天,并不知道安顾问是何许人也。
秦越在旁边小声提醒:“就是我们刚才进来时看到正在做笔录的那位,那是萧队为刑侦队请来的心理顾问。”
经过一顿科普,顾晓曼这才知道谁是安顾问,尽管她知道谁是安顾问,但这里那么多栋别墅楼,她哪里知道安净住哪一栋。
顾晓曼不敢在问萧渡,只好去找刚才给安净做笔录的刑警,他把顾晓曼带到安净的家门口才离开。
顾晓曼看着比她家大好几倍的别墅,咽了咽口水,似鼓起勇气才摁下门铃,两分钟后依旧是刚才那一身居家服的安净出来给顾晓曼开门。
她举起自己的证件:“安顾问你好,我是市局新来的实习生。”
“你找我有事?”笔录她已经做了,再来找她八成萧渡的意思,不等顾晓曼开口,她转身向着屋里走去,边说,“你等会,我换件衣服再跟你过去。”
她不想参与这些,但以跟萧渡相处这些天对他的了解来看,萧渡有的是让她主动参与这起命案侦查当中的法子,一想到萧渡可能会有的操作,她选择直接面对结果。
顾晓曼只以为安净真是萧渡为刑侦队请来的心理顾问,对于萧渡为什么能请得到住这么好的别墅的安净当心理顾问没有任何疑问,毕竟在学校时她就听说了:市局刑侦队长是个不择不扣的富二代。
安净换了身衣服出现在命案现场时,死者的妻子于彤不由一怔:“安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安小姐现在是我们警方的顾问,她来当然是调查案情。”安净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萧渡先一步抢先说。
安净只要对于彤点点头,算是默认萧渡加到她头上的身份。
“赵太太,节哀。”
听到安净的话,于彤明显一愣,半分钟后原本干了的眼里又重新湿润,扶着沙发说:“如果我昨天不回娘家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每周末都会回娘家吗?”安净像是唠家常一样的问,看到于彤抬手抹了抹眼泪才点点头不再说话。
萧渡没有再带安净走一圈现场,她不是法医,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对于勘查现场这些事倒不用她做。
萧渡掀起警戒带跟安净一起离开,刻意压低声音问:“有没有发现异样?”
安净没有直接回答萧渡的问题,而是说:“我前天就到这里,这两天虽然没出门,但到院子走动过,没看到赵烨带任何人回过家。重点是,昨天晚上死者的死亡时间断,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萧渡一笑:“你当然听不到,因为死者是被枕头跟被子活活闷死的,他可能就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闷死?”安净皱起没有,眼神一眯,“我刚才听到你的同事说死者家里所有的门窗都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那么凶手是从大门进去的?”
“嗯。”萧渡说,“不仅门窗没有撬开的痕迹,地上也没有找到任何一枚足迹,凶手是穿着鞋套跟带着手套行凶的——嘶,还真是一点够谨慎的。”
“凶手对别墅内部应该很熟悉。”安净偏头看向死者的别墅门口,“能从大门进的人除非手上有钥匙,只剩下一个可能。”
“是死者亲自给凶手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