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驾驶员以完美的车技把一辆崭新的奔驰大G稳稳的停在市局的停车位上。
刚刚上完厕所出来的门卫没看清驾驶位上的人,就急冲冲朝着大G跑来,边招手边喊着:“外来的车不能进,你马上给我开走,不要把车——哎,原来是您,萧队早。”
“早,我这车不能停这儿?”萧渡手肘搭在车门上,“这可比警用车SUV好开多了。”
得,萧队的车,谁敢拦着。
门卫摆摆手,陪着笑说:“这不是不知道是萧队您嘛,哎,还有两分钟八点半,萧队您抓点紧。”
市局谁不知道萧渡家里有钱,但这份尊重给的不是他家里的钱,而是他在市局的地位。
萧渡没有把车当小老婆的习惯,进刑侦大楼就把车钥匙放在最固定的位置,谁要有事吱一声就能开走,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
当然,公事优先有使用权。
萧队刚走进办公室,正要开口提醒大家,他换了车,话刚要开口就被把电话挂下的内勤人员打断:“萧队,城东郊区出了一起命案。”
他拿车钥匙的手一顿,把车钥匙扔到陆荆桌面上,指了几个人,包括陆荆本人:“你们几个还有你跟我走一趟,都别吃了,速度。”
五分钟后,在路上飞速行驶的奔驰大G上。
一车人都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能坐上这么一辆大概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豪车出外勤。
“几天没见你开辉腾,废了还是突然心血来潮换车?”充当司机的陆荆心里边暗爽边好奇,“还不会是上回相亲被刺激了吧?”
“不会说话就闭嘴。”萧渡换了个动作,偏头看一眼后座有些拘谨的实习生秦越跟顾晓曼,“待会到案发现场跟紧陆副,省得给我丢人。”
陆荆偏头看他一眼,语气缓和的对后座的实习生说:“你们刚来不了解,萧队有时候喜欢装得一副很凶的样子。”
萧渡正要辩解,看到陆荆投过来的眼神后才放弃。
城东郊区是云城有名的别墅区,一栋最不起眼的别墅起跳价也是三千万。
看着一幢幢别墅,秦越跟顾晓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真有钱!
“案子资料发过来没?”
还在惊讶中的顾晓曼突然听到萧渡的话,猛地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正要递给萧渡,却听到他言简意赅的说:“念,挑重要的念。”
顾晓曼欲哭无泪的看向秦越,她是李静怡案子结束后才到市局的,根本不了解萧渡,哪里知道哪些是他以为的重点。
秦越看到顾晓曼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接过她的手机,似广播电台主播一样念:“死者名叫赵烨,男,三十八岁,本地人,在某公司担任总监的职位,尸体无明显伤痕,法医尸检结果是因为窒息……”
“没有明显伤痕的窒息死亡,也就是排除被勒死的可能性?”
“是被枕头跟被子闷死的,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具体情况需要等法医进一步确定。”秦越顿了顿,看到萧渡皱起的眉头,才继续,“钟点工早上进去收拾死者的房间时发现尸体并且报案的。”
“早上几点?”萧渡抬起手,看了眼腕表,法医已经把尸体抬走,证明了报案人在早上八点之前就报了警。
果不其然,秦越说:“七点半报的警,分局跟法医先去勘查现场,后来才转到市局。”
萧渡嘴角一扯:“我怎么没有遇到上班这么早的钟点工?”
没人愿意跟资本家计较他低调的炫富,陆荆透过后视镜看一眼秦越示意他继续说,秦越接收眼神,随即道:“据钟点工口供说,是死者要求她在七点半来打扫卫生的。”
“你不会是怀疑钟点工时凶手吧,死者是个男人,难道挣扎不开一个妇女的束缚?”陆荆用一脸鄙视的眼神看着萧渡。
“你怎么知道钟点工是个妇女,”萧渡眯起眼神看向他,不等陆荆解释,他又继续,“这就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思路,凶手是个男人或者多人作案。”
陆荆认同的点点头,一个女人确实不大可能用被子跟枕头就能闷死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
“案发现场怎么样?”
“啊?哦,死者房间被翻得很乱,但根据死者的妻子说,家里没丢什么贵重物品。”
“能把人活活闷死的看着确实不想入室抢劫,翻乱东西大概只是为了扰乱警方的视线——死者的妻子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在家,又不在场证明吗?”
“死者昨天在娘家,算是有了不在场证明。”
萧渡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悦:“什么叫做‘算是’?我们警方办案要求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这些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证据都要再进一步确定。”
他说话时,陆荆已经把奔驰大G已经稳稳停在警车的旁边,抬手拍了拍椅背:“你先顺着萧队的话把事情查清楚,以后不确定的先不提。下去吧。”
秦越跟顾晓曼像是得了释放,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只有熟悉的人才能适应萧渡在办案时突然变得严肃,新人只以为他是个学院派的领导。
陆荆看着秦越跟顾晓曼走远才拍了拍萧渡的肩膀,小声提醒道:“你能不能不要沉着脸跟新人讨论案子,我们能接受你突然‘变性’,他们可不行,吓坏了下回你自己去警校招人。”
“啧啧。”萧渡敲了敲车窗,牙疼似的一咧嘴,“你当初不也是那副怂样,见个领导都不敢抬头。”
陆荆低声笑:“那是,都跟您似的,进市局第一周就能跟嫌疑犯打起来那还得了?”
萧渡‘哎’了声,有些不满的说:“你是不是非要在每来一批新人时都把这沉在老坛子的事儿捞起来说一遍?”
萧渡靠在车门,等陆荆走到他旁边才抬脚跟他一块儿朝着警戒线围起来的现场走,陆荆刻意压低声音说:“分局把这个案子转给我们,八成是因为死者的身份。”
“确实有点麻烦,牵扯太广,主要是死者妻子的娘家人做的还是媒体行业,这不是大众的眼皮底下查案?”萧渡嘴角一扯,“分局那些人可真——安顾问,你怎么在这儿?”
萧渡一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居家服,双手抱在胸前正在跟警方做笔录的安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