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在深城广府两地有得是势力,真要是惹急眼,咬着他痛处,讨不到好的自然是陈否。
陈否也是被吓着了。
她弱弱的出声:“陈南浔是香亭汇,我刚见过他,应该还没走。”
梁枝快速把导航换掉,切到香亭汇的路径,前方红绿灯直接掉头,一路上车开得飞快,谢延的电话追来好几次。
把陈否炸烦了,她索性直接扔到后座上,听而不闻。
“你跟谢延没必要这么大仇恨,他这个人虽然不记仇,但也得罪不起。”
陈否双手环抱住,身子往车座里压了压,嗓音呛着几分恹恹:“我知道,所以我才为难没敢跟他讲,哪知道他这么大气。”
男女感情之间的事,梁枝本不想多劝。
但这事牵扯到她。
“你这次做得确实不对,不能因为怕他动气,索性就瞒着不说。”
说完,梁枝继而问起:“话说回来,你对谢延是什么态度。”
“我对他还能是个什么态度?”
梁枝看了眼人:“有些话不好听,你要是因为我,就跟他断了,要是因为考虑到自己的职场事业,就好好跟他处。”
通过这些时间的了解,她大概能看懂谢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花天酒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
但至从遇上陈否后,彻底改了性子,男人最怕的不是死性不改,而是一旦认真,你很难招架得住。
“我没打算跟他处。”
“那你这算是脚踏两只船。”
陈否噎了下,好半天没吐出声来,梁枝道:“谢延吧,哪怕你不是拿他当男朋友,也不会把事情做到绝。”
她叹口气:“但男人就这些德性,你不能骗他。”
陈否觉得烧脑费神。
早知道今日,她就不该搭上谢延这条线,闹出这么多纠缠不清的关系。
……
杜仲上楼时,正好碰上付旌。
他来得急,忙着往上赶,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赶紧跟政霖说,让他去找蒋词,梁枝她妈出事了。”
杜仲怔了瞬,立马缓过神来。
付政霖正在开董事大会,根本见不到人,女助理看杜仲急急忙忙的,脸色都变得擦白:“杜秘书,是有什么事吗?”
“付总进去多久了?”
“半小时吧!”
“现在有急事,能不能进去叫他一声?”
女助理脸色为难,杜仲也顾不得这些:“我自己进去说。”
门板被徒然拉开,会议受到破坏导致中断,众人的目光定定看向门口两人,付政霖诧异了瞬,声音带着怒意:“在开会。”
“付总,有点急事。”
付政霖扬了下下巴,示意助理去关门:“有什么事开完会再说,你先出去。”
梁枝刚走没多久,杜仲就赶着上楼,任谁都不难猜到,他是来替她求情的。
付政霖心里不畅,见他不走:“杜秘书,愣着不走是跟我造反吗?”
“杜秘书,您先出去吧!”
女助理拉着门把手,轻声劝阻他。
会议室内全都是付氏的董事,要是得知杜仲来禀报梁枝的事,恐怕是没得安生,他张不开这个口,一是为付氏。
二也是为付政霖如今的地位着想。
终究,他站了几秒,红着脸转身出去。
付旌走得慢,杜仲出门时,两人目光迎面撞上。
“付董,她母亲出了什么事?”
付旌唇瓣蠕动,好艰难才吐声:“之前蒋词拿冯珊威胁梁枝,本来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可没想到他真的对人下手。”
闻声,杜仲喉咙哽住,彻底吐不出声来,呼吸也跟着急促。
“人没了?”
“出车祸,现在人在国外抢救,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暂时有我的人在那边守着。”付旌抬起眼睛:“会议很急?”
杜仲张了几下嘴,说:“付总跟梁小姐刚闹过不愉快,两人分开时很决绝,刚才我进去他肯定以为我是说情的。”
付旌在会议室门口来回踱步。
忽然停驻:“这样,你就说家里出事,让他先出来。”
“行。”
这一次,付政霖出了门,见到付旌的瞬间,他不禁挑起眉梢:“爸,您怎么来了?”
“到办公室说。”
杜仲领着付旌走在前头进门,付政霖随在身后不远,几米开外的位置:“有什么你们就直说吧!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会议。”
他口吻冷淡。
付旌使了个眼色给杜仲。
他出门前把门轻轻合上,付旌才开口:“政霖,你舅舅对梁枝母亲下手了,现在人车祸抢救……”
“啪”地一声响,彻底打断付旌嘴里的话,是付政霖握在掌心的手机掉到了地板上。
呆滞与震惊往心里风卷残云般绕开,他下巴绷紧,绷得两边腮帮子闪现咬肌:“人怎么样?”
付旌看到付政霖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回应:“暂时还没脱离危险,不过那边的人来信,说人伤得很严重。”
“这是他们传来的视频,你先看看。”
付旌翻开手机视频,递过去。
站在付政霖的位置视觉处,他很容易看清屏幕中的画面,两车相撞,冯珊面目全非的躺在血泊之中,脖子往下全是血。
浑身像是掉入了鲜红的染缸里,场面看得人后背脊发凉。
车祸现场有警察,救护车。
付政霖眼睛溢得绯红,喉结上下翻动,他双手攥紧成拳,指尖紧得要嵌入掌心的肉里去。
他瞪着的眼闭上,再而睁开,沉声问:“她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冯珊?”这些年来,付旌最了解蒋词,他这个人看似斯文儒雅,但其实心狠起来,杀人不见血的,做成这般也不意外。
收回手机:“你舅舅什么人,你也该清楚,如今一个世城病秧子,加上你外公病重垂危,他心里恨不得杀了梁枝。”
“可她有什么错呢?”
付政霖的声音近乎咆哮,脖颈急得又红又粗。
付旌怕他激动:“她什么错都没有,错就错在世城喜欢她。”
原来喜欢也是一种原罪,付政霖感觉整个胸腔要堵死,喘不过气来,眼前视线逐渐模糊。
他呼吸一口比一口重,手指一掀,桌上的台式电脑倒了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