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政霖掐灭烟,目光注视着蒋世城,看他从左车门绕到自己这边,他笑着喊他:“哥。”
“你要去哪?”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下定决心前,蒋世城内心产生多少次矛盾纠结,但吐声时,远比想象中来得轻松。
付政霖:“家里知道这件事吗?”
蒋世城伸出手来,抽烟递给他时,动作无比的娴熟,他垂着脸:“哥,我都是大人了,这种事情能自己做主的。”
不知作何说法。
付政霖接走烟,放在指腹捏了捏,声音低沉得厉害:“我听舅舅说,家里给你安排了亲事,你怎么考虑的?”
蒋世城勾起嘴,似嘲似憨。
顿顿好几秒,他翘起唇瓣:“像我这样的人,底子都坏了,何必再去耽误人家好姑凉。”
“世城,我跟她……”
“哥,不用你说我知道,这件事情责任在于我,你们好好过。”
蒋世城低头看了眼他手间捏着没抽的烟,神情落寞:“我走了。”
太久没见的缘故,他比之前清瘦很多,下巴的胡茬微微冒青,二十一的年纪,倒像有了几分三十岁的成熟。
蒋世城转过身往外走,带起一片消毒水味道。
他的状态一直都不大好,来回辗转过多次医院,时间久了,那股子味道像是凝聚在他身上,洗不掉。
坐在车里,梁枝扫一眼后座上的花。
付政霖进车门,开着入库。
“你有没有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哪里怪?”
付政霖是蒋世城最亲近的人,他也最了解他,此刻却纠察不出怪异,梁枝松开咬紧的唇:“说不出,就觉得他很奇怪。”
他的手靠住她后脑勺,轻揉着:“可能是你太累了。”
“嗯。”
一同进屋,梁枝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脚落在地板的感受,很稳也很安心,她踩着客厅走了好几圈。
付政霖调侃她:“总算是不用再做个瘸子了。”
但若属最开心的,还得是他,多日的苦楚,终是得以倾诉。
她本就高挑,换了件短裙,修长笔直的腿更是捉襟见肘的往外露,付政霖坐在沙发上,耷着眼皮抽烟,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可餐秀色。
“晃得我头晕。”
他哪是头晕,是心都花了。
以前不知瘸子的痛,梁枝自身体会一次,简直度日如年。
付政霖身高手长的,一把给人捞过来,失去重心,她又不敢太过用力的踩地,人顺势跌进了怀里。
他面前是蒙蒙白雾,有股腾云驾雾的迷离。
她双手压着他肩膀,撑身起来,膝盖跪在他腿间的空隙中,几乎是挤进去的,双手交叉绕在他后脖颈上。
梁枝是真欢心,压唇在他嘴上亲了口。
“在撩火?”
“我高兴啊!”
付政霖没装糊涂,直言道:“那你欠我的东西,打算什么时候还?”
闻声,梁枝下意识的要躲,但身心都受限于人,根本躲不开,她作势腿往下拉时,人已经先一步五指掐住了他小腿往下的脚踝处。
他掌心宽厚,一手就卡住了,妥妥当当,刚刚好。
她一个踉跄撞在付政霖身上,他身上的骨头每一处都是梆硬的,梁枝胸口钻心的疼。
“怎么这么硬?”
他得意一笑,笑中意味深长:“还有更硬的,要不要试试?”
“流……”
付政霖强势无理的一口吻住了她,梁枝身子极致的蜷缩,犹如一只布娃娃软在他怀里。
在情事上,男人有着先天的优势。
梁枝觉着吃亏,她被压制的手反转,径直掐在他肩膀上,付政霖不是那种特别壮的男人,但是肌肉发达,她一掐下去,浮上来一股力道。
是肌肉受力出于本能的反弹,吓得她些微脸红。
他笑着:“害怕了?刚才掐的时候那么用力。”
她确实用力,付政霖都给掐疼了。
梁枝猛然松手,但扫到男人眼底那一簇,瞬间燃起爆裂的火苗,不是怒,是欲……有种要彻底将她侵蚀的错觉。
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付政霖把她箍得紧紧的,唇齿磨她耳朵根:“说,欠我多少次来着?”
梁枝被磨到声音颤栗,含含糊糊吐不清。
她双眼迷瞪,一道大力沉下,但她眼前却是男人浮动的面孔,付政霖额间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在往下渗。
有一颗,垂直着滴在她脸上,有他专属的香气。
梁枝很不喜欢这样羞耻的姿态,屋内灯光大亮,她想转开脸,他伸手摆正人:“看着。”
此时,根本吐不出声音。
吐出的也尽是不堪入耳的闷气。
梁枝索性双目一合,眼不见为净,付政霖拿捏死了她,手去掰她的脸,她被迫睁眼,声音很沉:“别……闹我。”
她连口气都吐不匀。
他笑得好生花:“这才刚刚开始,你就扛不住了?”
梁枝眼睛睁了又合,合了又睁,热汗在后背浸湿,不算窄小的沙发被两人挤得很满,挪腿都伸不开。
“我腿疼。”
付政霖抱起她,走得很快,径直外卧室。
两瓣温热贴在她耳际:“这个时候,少跟我玩心眼。”
他闹得太狠,梁枝有点儿气了,泄气似的咬他肩膀:“禽兽。”
付政霖呵呵笑,笑声爽朗又低沉,他音质极好听,起码她觉得无人能比,连依赖嗓子吃饭的一些歌手都要逊色几分。
“待会我希望你狠狠的骂,有多狠骂多狠。”
结果……梁枝在床上骂得撕心裂肺,付政霖誓死不饶人。
她骂得有多狠,他就对她有多狠。
梁枝进浴室,洗了多次,才将浑身酥麻的骨头激起一点劲,白嫩的皮肤冲刷得微红发肿。
脖颈连着锁骨,耳际侧脸布满了一长串的吻痕,红印斑驳,煞是暧昧,光是看着就有股令人血气上涌的力量。
薄凉的手指抚过,将她思绪拉回。
付政霖就站在身后,一只手揽在她脖子处,轻轻缭绕:“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今天开始,我们休战半个月。”
得利于他的事,哪肯:“不行,咱们约定好的,不准反悔。”
“你心疼心疼我吧!”
梁枝撅起脸,付政霖亲下去,她唇瓣又嫩又肿,像个Q弹的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