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殊荣,不光是他们几个玩得好的,旁人看了也吃惊。
众人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
连线中久久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顾巡咳嗽一下,清清嗓子:“那个……我们盘算着,你要是想追阿枝,可以帮你出主意。”
“说实话,你在国外几年不了解,她这三年变化挺大的,用一般男人那套她不吃。”
付政霖没仔细研究这话,“一般男人”几个字确是入了耳。
他明显的,语气颇为计较:“什么叫一般男人那套?我什么时候说过追她?”
“那当我没说。”
“挂了。”付政霖没大好气的挂断电话,脚底却莫名有些沉甸。
他回想了想,追求梁枝?
答案是: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可能,他跟梁枝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只能平行,无法相交。
除非,是在床上的时候,因为付政霖不可否认,两人在床上的默契度非常好。
她甚至对他的喜好,敏感度都摸清得了如指掌,若不是看她技巧生疏,他都一度怀疑她在这方面很专业,或者受过特殊培训。
毕竟像冯沛文这样的生意人,连自己亲外甥都能等价交换的。
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简答来说,付政霖看不起梁枝背后的家庭,但不讨厌她的身体。
……
梁枝头疼了一晚上,迷迷糊糊始终没沉睡,双眼时而睁着,时而困得合住。
可那略显清醒的意识总绷着。
第二天早上八点,她是被电话吵醒的,付政霖给她打了三通来电,翻个身起来,没顾得上醒神接起:“怎么了?”
入耳便是一道惺忪睡嗓,三分沙哑,七分茫然。
那边却是一股清朗的嗓音:“书房有份文件忘记拿,待会杜仲会过去取,你拿下楼给他就行。”
“今天周末,你还上班?”
梁枝摸不清这情况,脚步还是听话的往书房迈,她一脚踹到东西,脚趾头钻心的痛,连接五脏六腑。
蹙了下眉,缓过神来。
付政霖那边嘈杂得很,听背景音像是在机场,连他说话的口吻都无意的呛起严肃:“临时外派,刚下的决定,今天得先过去办理入住。”
几乎下意识的动作,她站在门口,往回看,看到枕头一丝不乱。
丝毫没半分睡过的痕迹。
鲜有的动静,怕是窗台边没及时更换掉的烟灰缸,里边盛着三两根烟蒂。
她依稀记得,昨晚上付政霖是在家的,边走问:“你昨晚上在家睡过吗?”
手机连线没了声,静悄悄一片,呼吸都没有。
好半晌,付政霖低声道:“我睡的客卧。”
昨晚,顾巡那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他烦乱不堪,索性跑去客卧睡了一晚,早上六点天刚亮接到来电外派。
付政霖回国已经有一段时日,总部的各种业务熟知八九。
得先去分公司走一圈,也不算什么重要工作,就是去露个脸认认人。
“哦。”梁枝很敷衍的哦了一声。
她走到书房,翻开他指定的文件:“对了,你外派多久?”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梁枝忽觉这问题问得不合时宜,她跟付政霖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事事跟她汇报行程,刚才是说快了脱口而出的。
想法子,把话圆润回去:“就随口问问,你要是不在家,我正好参加个开创的年会。”
“半个月。”付政霖回音很清冷,继而他问她:“你这刚入职就开年会?”
梁枝抱着文件下楼,正看到门口的车刚进来,她连招呼了两下手,忙着回应了声:“正好赶上点了。”
“行。”
两人之间的交谈很浅淡,几乎没有太过深奥的话题。
给杜仲送完文件,提步上楼,对方叫住了她:“那个梁小姐,文件少拿了一份……而且拿错了,不是这个。”
付政霖要登机,刚打过电话,不好再拨回去。
梁枝是有些选择困难症的,她迟疑片刻,说:“杜秘书,要不你上楼去拿?”
“方便吗?”
看她的模样神态,是刚睡醒,杜仲出于礼貌性问一声,她率先按了电梯楼层键:“方便的,家里也没人,就我自己,你去书房拿就行了。”
这是她家,但同样也是付政霖的家。
杜仲又是他贴身秘书,还是付家的老人了,没什么不放心,更无需防备。
在他跟前,梁枝本能放松警惕:“听说付总外派了?”
“对,付董临时决定的,想让他过去认认生。”
在专业术语上,梁枝太懂,认生无疑是付旌准备退任,付政霖要接他的棒。
算算他也不小,该是时候掌权了。
杜仲笑说:“往后我可能就得尊称您为付太太了。”
付政霖接任后,自然权利地位上不可乱,尤其是杜仲跟他上下级,而这也便表示,梁枝往后的应酬酒局会与日俱增。
不光是应付自己的,还有付政霖的。
想到这,她是有些头疼。
杜仲没多留,拿上文件离开时,他眼角余光扫到客卧的床,门开着,里边床榻有些乱,像是刚有人睡过没及时整理。
眼底的目光深沉几分。
梁枝在客厅等着人,浑然不觉这一切。
离开观澜湖后,杜仲去了趟付家,蒋贤清待他一如半个儿子,疼惜得很。
这些年付政霖没着家,付家两老的事,都是紧着顾巡跟他照料,虽说有佣人,但毕竟一些家事不好外扬。
蒋贤清当年安排杜仲在付政霖身边,其实是想侧面打听他跟梁枝的事。
“你过去看了,家里怎么样?”
杜仲抿口茶,放下杯,说:“客卧的床铺着,估计两人暂时都是分床睡的,具体原因不清楚,我也不好径直跟梁小姐问。”
付政霖回来不少时日,归家的次数少得可怜。
没事就往老宅跑,几乎是冷落了梁枝,这也是蒋贤清心头的一根刺。
“行,那你往后多盯着点,他喝多了,你送他回去多看看家里情况。”
蒋贤清特意叮嘱杜仲:“阿枝那边,你也别忘了。”
点了下头,他也没再多说,其实杜仲是清楚梁枝跟陆忍的事,本想说,但碍于她离开德行,去了开创,这话口子也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