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凝香努力朝岸边游戈时，身后的水面荡起了圈圈涟漪，哗啦一声，一条看不清颜色的无名生物，钻出了水面，挺立在她身后，俯视着她。
“呼，呼……”粗重的喘息声从她头顶传来。
她不知自己是该回头，还是该仰头，犹疑不决时，那条生物开口了，只是吐出来的话，让她从头凉到了脚。
“人类，你闯进了我的地盘，打扰了我的清修，说吧，你想怎么死？”犹如施恩般的语气，一听就来意不善。
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望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那双血红得渗人的双眸，除此之外，什么也无法看清。
就在她努力在黑暗中辨别对方是什么灵兽时，蓦地，周围突然亮了起来，无数簇幽蓝色，似幽灵般的火焰，飘浮在它周身，赶走了黑暗。
拜微光所赐，她总算看清了对方的全貌，形似麒麟的头部，犄角似鹿，颌下生有长须，身似长蛇，腹部长着五爪，尾部隐没在水里，浑身上下长满了青色鳞片。
“你是龙？”它形似龙焰，却不及龙焰威武。
“人类，你的见识还不算浅薄。”它微微颔首，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紧接着，它语气一沉，“成为我的食物，是你的荣幸！”
听到这句跟龙焰如出一辙的宣言，她嘴角直抽，无力吐槽了，“那个……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们龙要吃人类之前，都要来上这么一句吗？”
“还有谁这么说过？”它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跟龙族的王之间不会有什么新仇旧恨吧？”在敌我未明情况下，说什么也不能曝露底牌。
“猎物无须知道那么多。”它的语气变回了之前的冷酷，“趁我心情没有变坏前，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让人选择前，不是该提供选项吗？”她只知道自己不会成为任何家伙的食物。
“选项是什么？”它有听没有懂，眼里闪着大大的问号。
“呃……”看到对方露出了好奇宝宝的神情，她觉得一大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它追问。
“……就是供人选择的答案。”她这算不算上赶着送死？
“哦，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选一样吧……”解开了疑惑，它想了想，抬起一只龙爪，“第一……”
“你可以不用说了，因为我是不会被你吃掉的。”她懒得再当老鼠，暗地里调动身上真元力，准备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坐以待毙可不是她风格。
“好大的口气！”它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赤色双眸里凶光毕露，“那我到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了。”说着，它头一低，奔着她俯冲而去。
来得好，她眸光一闪，也动了，调动了真元力，跃出了水面，直直朝上飞去，目标是它的背脊上。
察觉到了她的企图，它鼻翼翕动，喷出了龙息，隐没在水面的尾部，紧跟着破水而出，整个身体呈弓状，鱼尾拍击水面，迎头而上。
她不避不闪，掌心隐隐有光浮动，手一挥，轻喝：“破空斩！”话落，一道如上弦月的白色光刃，斩向它的头顶。
它轻嗤一声，灵活地闪过了。
一击未中，她再接再励……
她不停的改变攻击方向，不断地挥出光刃，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可，每一次都没能伤到它分毫。
最令人气愤的不是攻击落空，而是对手双眸里赤果果的嘲笑，以及不加掩饰的鄙夷，仿若她是跳梁小丑一般。
她深知对方意在激怒自己，眼神微冷，红唇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手中动作未停，挥出一道又一道如上弦月般的光刃。
竖井式的地洞内，破空声不断响起，密集的白光像是流星雨，划破了黑暗，光滑的洞壁上平添了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渐渐地，她攻势渐缓，再反观被攻击者，它气定神闲，一看就知道，对方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反倒是在耍着她玩。
当又一轮攻击落空后，飘浮在半空中，它睨着她，轻嗤出声：“人类，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伤不到我。”以她的修为就算再对战个一年，也伤不到它分毫，更别说近它的身了。
听了它的话，她停了下来，凌空而立，冷冷吐出两个字：“未必。”攻击了这么长时间，并不是在作无用功。
每一次改变方向，她都是有目的的，意在找出对方浑身上下最薄弱的地方，现在她找到了，接下来，角色就该对换了。
想到这里，她幻出一把长剑，剑锋上闪着萤光，类似萤火虫的微光，给人一种剑锋上粹满毒汁的即视感。
果不其然，它一见，眼神愈见鄙夷，“喂，人类，我可是不怕毒的。”哼，人类，一如从前，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她淡淡一笑，“我当然知道。”但，这把剑上的毒可不是寻常之毒，而是黄金巨蟒王的毒。
她到要看看，它的自信自满自傲能不能敌过残酷的现实。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忍不住动气了。
“多谢夸奖。”她对它的话照单全收。
“人类，你真的激怒我了。”看出了她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从没被人如此蔑视过的它，暴走了。
话落，它的前爪动了，虚空里平空出现了一只青色的巨大龙爪，兜头向她抓去。
来得正好，她眼神微闪，不避不退，握住长剑，奋力朝上一斩。
剑爪相踫处，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线，迸出火花无数。
“嘭”巨爪中心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成无数片，迸射向四面八方，化作点点星尘，消散无踪了。
于是，自鸣得意的它杯具了，被外力摧毁了自身幻化出的巨爪，反噬到了它本身上，它的左前爪，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喷涌而出，滴悬在它的爪前，没有向下滴落。
它见自己受伤了，赤红双眸像是着火了一般，鼻翼不停地翕动着，喷出了浓郁的龙息，显然是动了真怒了，仰头怒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