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门口,她忽然又转身回来,“方才好像有人救你上来,你可看清那人的装束和样貌,此事是北燕对不住你,本公主出面帮你赏他!”
宁曦也跟着回忆起来。
当时在水下,她看不清岸边的景象,更别提她上岸后只顾着低头咳嗽,根本顾不上其他人。
宁曦摇了摇头。
桑榆也不意外,留了一句帮她留意便赶着去让人找太医。
衣裳换好,暖炉也生了起来,银翘看着她捧着茶杯瑟瑟发抖,神色冷得不像话。
“你倒热心,不是怕水吗,寒冬腊月的湖水你也敢跳?”
她语气没有多大起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气。
宁曦抬头,扯出一抹惨兮兮的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淹死啊。”
“没事,大不了就是感两日风寒,我身体好,不打紧。”
银翘憋着气,不说话只闷头帮她续茶水。
忽然,她道:“方才桑榆说的救你的人是怎么回事?”
宁曦哦了一声,将事情原委如实说给银翘听。
银翘听完也毫无头绪。
“兴许是哪个热心的宫人吧。”宁曦没当回事,“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宁家军都到房州了吗?”
银翘正色道:“六皇子方才登基,一切事宜都听尹辞的,尹辞一听是宁远舟递上来的折子便答应了。”
“若是大规模一并转移动静太大,现在军队正在分批往房州挪动,再有半个月就能齐得差不多。”
“只是照你的安排,留下了大约一万多不愿意离开南诏或是年纪过大的军士在南诏京城驻守。”
宁曦点头,“如此便好,待燕祟山来人,我也可无后顾之忧地与他们谈判了。”
银翘微微皱眉,“你想清楚了?真要同燕祟山合作?”
宁曦抬眸,“还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吗?”
银翘默然。
良久,她低声道:“燕祟山并非善于之辈,你知道当初是他们的人与南诏合谋害了你爹娘。”
“当年你爹娘上燕祟山,就是没答允他们的招揽请求,这才被他们忌惮,眼见着你爹娘在南诏权势一日高过一日,他们这才忍不住出手。”
宁曦神色怔然,“招揽?”
银翘无奈地点头,“是,你爹娘从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到十万兵马的将领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燕祟山虽然避世,但只要沾染权力又怎会真正避世,他们也一样垂涎与你爹娘的能力。”
“像你爹娘那样的人,无论到哪都能成大事,燕祟山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可惜当初燕祟山碍于世家大族的颜面对于宁家军的保障不肯退步,你爹娘这才与他们翻了脸,最后不欢而散。”
宁曦蹙眉,“我爹娘并非疾言厉色之人,若只是谈不拢也不会闹到不欢而散的地步吧?”
银翘叹气,“其实还有一件事,燕祟山只想要你父亲一人,至于你母亲他们并不想接纳,但说愿意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对你母亲让步,只是所谓的商号不能随之在燕祟山的名下,得交给北燕的燕府管辖。”
“这怎么可能!”宁曦惊诧道。
“你娘也是这个反应,再加上燕祟山本就瞧不起她,她便更不想投靠燕祟山,你爹又是个护短的性子,得知燕祟山的态度后直接拒绝了他们,后续无论燕祟山再怎么退步,他连面都不肯见。”
“这才落下了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