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她想回头却被景瑢抱着难以动弹。
景瑢的呼吸不深却杂乱,似有似无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颈侧,车内的空气闷得她快喘不过气。
“景瑢!”
景瑢的动作稍稍收敛了些。
“我知道你想报仇,你想景怀瑜付出代价,我都明白。”他声音很轻,“我已经帮你将他关在一个地方,在你之前不会有任何外人见到他,你想怎样都可以。”
宁曦不觉得他这番话是情绪正常的表现。
“你怎么了?”她问。
景瑢的唇轻轻碰过她脖颈处的阴影,随即轻笑,“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奇你求人是什么样子。”
“小曦,我会一直在,你也要一直陪着我,好吗?”
宁曦挣扎着推开景瑢的手,拉开与他的距离。
景瑢神色一如既往,除了眼底有淡淡的落寞外没有半分异常。
“是景怀瑜同你说什么了吗?”她猜测着问。
“没有,我没事,你别胡思乱想。”他说着,又要伸手抱她。
宁曦躲开了他的手。
“我若不求你,你便不让我见景怀瑜?”她又问。
景瑢有一瞬怔忪,随后清浅一笑,“我说笑的,我岂会不让你见他。”
他说完便收了手,一路上再无反常。
马车停在宫门外,宁曦刚出车门就被已经站在地面上的景瑢圈着腰抱了下去。
门口的侍卫默默垂下头。
宁曦有些不好意思,站稳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拉开与他的距离。
“先去向父皇复命,然后我再带你去见景怀瑜。”景瑢道。
宁曦知道自己甩下这边忙私事,皇帝一定会介意,所以也没太意外。
“你把景怀瑜关在哪儿?”她更好奇这件事。
以景怀瑜的身份,即便是问罪下狱也该是先囚禁在盘云宫或者齐王府,等待皇帝下一封定罪的圣旨再交由刑部审问。
景瑢私自关押他,若计较起来也是一条罪名。
景瑢垂眸看她,“你想知道?”
宁曦回了他一道那还用说的眼神。
“求我,我就告诉你。”
宁曦脚步一顿,景瑢反应慢了半拍,走出两步才停下,回头询问似的看向她。
宁曦打量着他毫无破绽的脸,“你真没事吗?”
景瑢温笑着摇头,“玩笑而已,当我什么也没说。”
明阳殿,两人一同面圣,景瑢被皇帝赶了出来,只留宁曦一人在里面。
黑羽凑到自家主子身边,看了看紧闭的殿门,忍不住问,“您没事吧?”
景瑢看他,“你为何不问宁远舟有没有事?”
黑羽搓着剑鞘,小声道:“瞧王妃的样子就知宁将军没事,还用问吗……”
景瑢神色莫名阴沉,撇下黑羽独自一人离开了明阳殿。
……
殿内,宁曦接过老太监手里的汤药,熟稔地坐在龙榻边缘,服侍皇帝喝药。
皇帝却接过药碗,遣走了殿内所有人。
他将药碗放到一边,“安王说你去处理急事,什么急事?”
宁曦起身,跪在榻边,恭恭敬敬地将景怀瑜挟持宁远舟又临时毁约的事告知皇帝。
皇帝听过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今日之事多亏有你,你和你义兄都受苦了。”
宁曦垂眸,“陛下言重了,这是清禾身为南诏臣民和父皇儿媳应尽之责。”
“行了,起来吧。”皇帝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你可以跟朕说实话了吗?”
“你嫁给安王,所图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