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又问了些细节,宁曦一一回答。
末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像是安抚,“都过去了,你也靠自己的努力让景怀瑜尝到苦果,再忍几日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宁曦被他揽在怀里,闻着他身上似有似无的药香,忍不住问,“你不在意吗?”
她和景怀瑜做了十年的夫妻。
“在意。”他声音有些无奈,“但我更在意你,我若是你只会更希望景怀瑜不得好死。”
“我没事,都过去很久了。”宁曦安慰道。
景瑢却没说话,只将她拢得更紧。
她对上一世景怀瑜的所作所为说得并不详细,但只寥寥几句就足够令他心惊。
脑海中回想起她几次在湖边的异常,心里像是压着几块巨石,疼得他喘不过气。
“上次在北燕,你又何必下水救桑榆。”他语气有些闷,也不知在气什么。
宁曦轻笑,“难不成我看她在我面前淹死?”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也好好地从齐王府里游出来了吗?”
景瑢沉默不语。
宁曦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景怀瑜,我会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一定。”
“嗯,一定。”景瑢低语。
之后几日,景瑢依旧奔波在王府和皇宫之间,无论白日里多忙,晚膳时分他都会准时出现在熙园门外,还总换着花样带外面的吃食给她。
宁曦过了几天舒坦日子,齐王逃离齐王府终于被发现,消息传入宫中,皇帝又被气晕过去。
宫里传旨召她入宫陪侍,与此同时,银翘将景怀瑜的信递了来。
银翘观察着她的表情,问道:“可是准备行动了?”
宁曦点头,“三日后子时,他买通了皇宫的侍卫,准备趁夜闯宫。”
银翘神色凝重,“他不会做局害你吧?”
宁曦笑着摇头,将信件扔到灯台里看着它燃烧殆尽。
“权势面前,他与我的那点仇恨根本微不足道。但若他得手,他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易放过我。”
银翘还有些担心,但看她拿定主意的模样也就没多嘴。
小喜陪着宁曦入宫,明阳殿里外都围满了人。
皇子公主和嫔妃都跪在外殿,太医则在内室忙碌,景瑢站在龙榻边,与谢允和老太监说着话。
宁曦来时,跪在首位的大公主先抬起头来,重重地瞪了她一眼。
宁曦对上她的眼神,不咸不淡地回了一眼。
大公主站起身来,“安王妃肩伤可痊愈了?”
宁曦驻足,淡淡道:“劳公主挂怀,刀伤颇深,痊愈还需一段时日。”
“不过一处刀伤,安王妃年轻体壮需要养这么久?还是说除了刀伤外还有别的什么伤?”大公主阴恻恻地睨着她的背影。
宁曦回过头来,神色淡然。
“公主有空在这里怀疑我,不如先想些办法救皇后娘娘出来?”她扬了下嘴角,“几日前本王妃与皇后娘娘见过一面,娘娘幽禁深宫,对公主可是挂怀得很。”
提及皇后,大公主表情也绷不住了,两步迈到她面前,咬牙切齿道:“你对母后做了什么?”
宁曦淡淡地挑眉,“公主紧张什么?皇后与我之间并无仇怨,我何必多做什么?”
大公主眉头紧锁,却不敢应答。
宁曦接着道:“如今齐王出逃,公主殿下与其担心皇后,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不知相府世代官宦,会作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