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被她扔到床榻上的红玉佩,食指勾着红绳挑起,调侃道:“没想到原来惦记着的不止我一个。”
宁曦径自消化着信息,没空理会他。
景瑢也不急着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宁曦终于喘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你见到我的时候,在哪里?”
她记得自己没去过北燕皇宫。
“燕祟山。”景瑢淡淡道,倒是承认得爽快,“我小时候在那住过几年。”
“所以我去过燕祟山?”宁曦眨了眨眼,又问,“是我爹娘带我去的吧,他们和燕祟山有关系?”
见景瑢没急着回答,宁曦又道:“你那时已经七八岁的年纪了,可别说记不住。”
景瑢苦笑,“我是真的不清楚,我只是住在那里,你爹娘要见的人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若实在好奇,可以询问银翘和方姨,还有韦伯伯。”
宁曦理了理衣摆,悻悻道:“银翘姐说她也不清楚,方姨和韦伯伯从来不过问爹娘的私事,银翘都不知他们就更不知了。”
一时搞不清楚原委,宁曦也不纠结,又想起另一回事来,“你那时为何会在燕祟山?”
这问题她早就想问,起先看出他避讳她就没问,事到如今两人坦白至此,她觉得没什么不能问的。
不出意料,景瑢没回答,笑容也收了些,颇有点告饶的意思。
宁曦不为所动,淡然道:“我还看到你房间里放着一块无字牌位,那是谁的?”
景瑢无奈地挑了挑眉梢,开了口,“我是被人带走关在燕祟山上的,后来寻了个机会才逃了出来,燕祟山看我年轻懒得同我计较,便随我去了。”
“那燕云笙是怎么回事?她在燕祟山的身份似乎很高,她为何对你那般恭敬?”
比起旁人,燕云笙对他的态度可谓恭敬至极。
“大抵看上我了吧。”景瑢淡淡道。
宁曦眼神鄙夷。
“我认真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平静地感慨,“我知道自己比较擅长招蜂引蝶。”
宁曦干脆翻了个白眼。
“你走吧。”她可没心情看某人孔雀开屏。
“你呢?”景瑢站起身来,却没急着走。
宁曦微微抿唇,“我要休息了。”
“回屋睡,这里这么小怎么休息?”景瑢说着就上前拉她,动作带着试探的迟缓,感受到宁曦没有拒绝,便笑着拉她出门。
回到主屋,景瑢让人找来了谢允。
谢允撑着一双快要闭上的眼皮过来,边进门边骂,“你们两个消遣我呢?走时说不用我,等我要睡了又折腾我来?给多少银子我也不伺候你们了!”
“真的吗?”景瑢眼神斜睨过来,“既如此,黑羽,去宫里请太医!”
“慢着!”谢允一双眼顿时瞪大,脸上挂起笑来,“闹着玩呢,你这人一点不识趣!”
“治病救人乃是医家本分,谈钱多俗啊!”
谢允说着就打开药箱,取除了早就准备好的工具,磨刀霍霍似的走向坐在床榻边的宁曦。
景瑢单手拦住他,“你要干什么?”
“看诊啊!”谢允摸不着头脑,“不是你喊我来的吗?”
“把脉即可,不用你上药。”景瑢眉头轻蹙。
谢允愣了下,回过神来冷笑了一声,“行!爱看不看!”
宁曦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打圆场道:“府里的大夫已经帮我处理过伤口了,没什么问题,你还是帮他看看吧。”
她看向景瑢,神色淡然,“他脑子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