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府的后街,一道人影从墙边飞快地掠过。
宁曦翻身上墙,刚落在王府的地界上就被一群突然出现的暗卫团团围住。
她摘了面巾,暗卫皆是一怔。
“郡主?您怎么这副打扮?”
宁曦摇了摇头没出声,又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声张,然后沿着小路往熙园的方向走去。
暗卫们看着她缓步离开的背影,面面相觑。
“郡主怎么像喝了酒似的?”有人小声道。
“郡主是不是没穿鞋啊……”另有人忽然指着地面上的几处并不明显的脚印。
宁曦回到熙园,院门关上的一刻她便靠着门瘫在地上。
天边微微泛白,她望着院外的天际大口地呼吸着潮湿冰冷的空气。
齐王府的选址是早就定下的,当时景怀瑜一心想娶她,所以将地方选在离定南王府很近的地方,所以两个王府的距离并不远,只是供车马行走需要绕路,才会出现半个时辰才能到的情况。
齐王府的湖渠连通外面的河道,她凭着记忆找到了暗渠的位置游了出去,又从河边上岸,很快就找到回定南王府的路。
她身上除了在暗室受的几处皮外伤外,最严重的是箭伤。
她不知道箭上是否有毒,但情况确实不太好,自从下水后她便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上岸后甚至都站不稳,在河边缓了几口气才勉强能走。
伤口被水泡得太久已经麻木,她感受不到疼痛,但头却像被数不清的针扎,眼前一片模糊,没过多久便彻底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她好像听到了黑羽的呼喊。
……
屋内只点了床头的两盏烛台,黑羽和银翘站在屏风后,前者一脸焦急的往里看,急得来回转,后者则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一张木头脸此刻冷得好像能掉冰渣。
不多时,大夫走了出来,黑羽连忙迎了上去。
“情况怎么样?”
大夫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郡主受了许多伤,但好在都只是皮外伤,慢慢养着就是,唯一有点麻烦的是箭伤,伤口很深,但好在没有毒,细心将养看伤口愈合的情况再看后续怎么办。”
“至于郡主昏迷不醒,大约是思绪过重的原因,许是情况危机现下突然松了劲就昏过去了,并不要紧。”
黑羽长出一口气,看向一旁的银翘。
银翘似乎有些发愣,被他看了一眼才回过神,起身送大夫出去。
回来后,她皱着眉往里面看去,嘴唇紧抿着,神色极为严肃。
黑羽瞧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还好王妃没出事,不然王爷回来定要扒了我的皮。”
银翘闻言眼神横了过来,依旧没说话。
黑羽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眼神,“我尽力了,但王妃把我绑在这里我实在无计可施,你也看见了我真的拦不住王妃。”
银翘垂下眼帘,握着长刀的手渐渐收紧。
“我对不起郡主,对不起王爷王妃的嘱托。”
黑羽眉心轻蹙,“这不是你的错,王爷王妃处境艰难并非我们能左右,我们能做的也只是为主子排忧解难罢了。”
银翘却摇头,“你不懂。”
“想要彻底排除安王通敌的嫌疑,就必须将脏水泼回到齐王身上,这事其中分寸难以拿捏,她不放心别人也不想用别人的性命铺路,所以才自己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