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慢条斯理地煮着茶叶,神色淡淡,“父皇还是不信?”
景少琨摇头,“我不知道,但他告诉我谢神医在王府,让我来求你。”
宁曦回头,“父皇应该是信了,毕竟景怀瑜自小养在他身边,很多事他比我们更清楚。”
景少琨皱着眉,眼神一直跟随她。
“二嫂,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三皇兄?”
宁曦倒茶的动作微顿,随即轻笑,“这很重要吗?他待人凉薄不堪所托,就算没到今日的地步,我也绝不会嫁给他。”
景少琨却道:“我觉得不对,你像是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他屡次算计我,自然是深仇大恨。”宁曦头也没抬地回。
景少琨摆了摆手,“罢了,你们的恩怨我再也不想掺和。你答应我的事我已经办妥,该把大夫交给我了吧?”
“你来得不巧,他前几日刚在宫外遇刺受伤,现在正躺在床上起不来。”宁曦道,“我已经派人去传话了,若他觉得现下不易挪动我也没办法。”
景少琨也无法,只能烦闷地搁了茶杯,坐着等信。
半个时辰后,下人带了一张方子回来。
“谢公子伤势未愈恐不能见人,但为表诚意,便先交来一份药方,还说先照方子吃着,等到他入宫后自会给娘娘换更对症的方子。”
景少琨闻言连忙抢过来看,然后就想起来自己不懂药理,又将方子交还给宁曦。
“二嫂,您看这……”
宁曦扫了一眼,神色没什么波澜,将方子又还给那下人,“去定南王府,让小喜照这方子捡药材,等入夜我让人送进宫。”
下人领命离去,景少琨立刻起身跪了下去,“二嫂大恩,皇弟无以为报,只要母妃身体康健,皇弟愿尽全力助二皇兄成事!”
宁曦连忙让他起来。
“你有此心便好,但眼下你不宜露面太多,等回宫后就让人看紧宫苑,莫要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她道。
景少琨点头,“这些四姐都嘱咐过我,我在父皇面前检举了三皇兄,皇兄一定不会放过我,但好在他现在不住宫中,若要再派人在宫里下手太过惹眼。”
“四公主心中有数就好。”宁曦忽又抬头,“六皇子如今在何处?”
景少琨道:“应该还是和云妃住着,二嫂为何问他?”
宁曦摇了摇头。
送走景少琨没多久,银翘和小喜跟着马车一并来了安王府。
小丫头一见面就哭,宁曦却没空安慰她,只能摸了下她的头,然后赶她先回屋。
“黑羽再找你的话,你让他派人盯着五皇子,另外六皇子那你安排些自己人,我怕景怀瑜见势不对下毒手。”
银翘一一记下,出去后忽然又回来,盯着宁曦一本正经道:“黑羽不常私下寻我,若再有这种事,郡主还是直接跟他联系的好。”
说完,银翘便提着剑出去了。
宁曦眨了眨眼,觉得新鲜。
还从未见过她推脱差事,还专门解释什么。
宁曦走到门外,看着院外来往的下人长出了一口气。
眼下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皇帝这病没必要再装下去,景瑢也快回来了。
银翘忽然去而复返,见她站在廊下,急匆匆的步伐猛地一滞。
“怎么了?”宁曦问。
银翘默了片刻,然后道:“宫里出事了。”
“三皇子不知跟皇上说了什么,那批有问题的御龙卫转交到刑部,然后刑部说他们是受北燕蛊惑,挑拨皇帝和皇子的关系。”
“然后王爷被关在明阳殿偏殿,不许任何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