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腹压着玉佩的背面,所以上面的字一直显示着。
景瑢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抽走了玉佩。
宁曦翻了个身,没醒。
玉佩上的数字和上次见的又不一样,这次是二十,比上次少了五。
景瑢看了眼背对着他的宁曦。
今日她心情不好,回来洗了澡就睡下,睡前想得什么能攥着玉佩睡着?
他不知道。
红玉佩的字消失不见,他指腹擦过,白晃晃的数字又显现出来。
【二十五】。
景瑢怔住,眯着眼细看了好几回,才确定不是他眼花,而是它真的变了。
等了一会儿字消失掉,他连忙划亮,这次没变依旧是二十五。
心中的猜测呼之欲出,景瑢平静下来,将玉佩放回到枕边。
一开始,他觉得玉佩上的数字要么和她自己有关,要么和他有关。
现在宁曦睡着,东西在他手里竟然变了,那只能是和他有关系。
可这数字到底是何意?
翌日,宁曦醒来时天边蒙蒙亮。
景瑢不在,她睡在床榻中间,显然他一整夜都没回来过。
时辰尚早,她不便喊人,便自己起来点了灯。
软榻上也没有睡过人的痕迹。
也没多想,宁曦洗漱收拾好自己后坐在镜前选今日要戴的首饰。
桌上还放着景瑢帮她挽发的那枚簪子。
青玉簪子,簪头是朵盛开的玉兰花,一瞧就不是男子的发簪。
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一切收拾妥当,天边已经大亮,还是不见人影,宁曦便出去找人问话,侍卫指着某个方向,“王爷昨夜一直在前厅。”
宁曦谢过他后找了过去。
景瑢端坐在桌前,正守着几盘小菜用早膳。
见她找来,他扬起笑招呼她过来。
“你昨晚没回屋?”宁曦坐到他对面,接过他递来的碗筷,问道。
“嗯,有些事和黑羽商议,处理完已经凌晨,便没回去吵你。”他道,“一会儿路上我再补觉。”
宁曦又问了他几句,没发觉异常,便心无旁骛地用起饭来。
队伍离开房州整整三日,宁曦才想起来红玉佩。
正吃着午膳,她忽然就跳了起来,低头将自己腰上挂着的东西摸了个遍,然后慌忙地冲出前厅,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
景瑢疑惑地看着她。
宁曦脸色煞白,“你看见我的玉佩了吗?红色双鱼纹的那个?”
景瑢想了想,点头,“见过,见知州那日你弄脏了衣裳,衣裳送去浣洗时我瞧见放在箱子里。”
“箱子?”宁曦蹙眉,她不记得自己把红玉佩放在箱子里啊?
景瑢嗯了一声,“就是你找新衣裳的那个箱子。”
宁曦松了口气,但依旧有些不放心,“我去找找。”
“别去了,箱子已经被收进随行的马车叠放在一起,找起来太麻烦了。”他冲她招手,“我亲眼看见的,没丢。”
宁曦只得坐了回去,皱着眉嘟囔,“我记得睡觉前还拿着呢,怎么就跑到箱子里去了……”
景瑢喝了口粥,轻声道:“你之前说红玉佩是你爹娘的遗物?”
宁曦点头,“对我很重要。”
“我瞧它成色不像是西夏出产,但南诏和北燕又没有出玉石的地方,爹娘到底从哪里淘来的宝贝?”他似是闲聊着问。
“我也不知道。”宁曦道。
景瑢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有一次我好像看见它发白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