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南诏无事可做,便搜罗了些宫中秘事,里面不乏宫里的闲话。”
宁曦笑了下,没说什么。
其实她认得那镯子,也知道镯子的来历,从皇后交给她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
上一世,这镯子被皇后放在聘礼箱子里,和一众琳琅满目的首饰放在一起,没有一点出奇。
她和景怀瑜闹得不可开交,皇后又怎么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她?
她觉得这很正常便没提过,没想到景瑢也一早就发现了。
倒是心细,细得令人心惊。
两人照例卡着时辰才到,除了皇后和皇帝两人外,其余人都在,甚至阮家小姐也在。
两人姗姗来迟,众人多少都有点怨念,埋怨地看过来时,眼神却停在二人身上挪不开。
似乎是故意的,两人今日穿了相同的颜色,只是男人身上的深了点沉了点,而女子的衣衫颜色奇浅淡得像是蒙了一层雾。
明明素得不行,这两人却总有本事夺走所有人的注意。
景长珞坐在景姒瑗怀里,忽然指着两人的腰间,喊道:“二皇兄和二嫂嫂戴了一样的玉佩!”
景姒瑗压下景长珞的手,笑道:“那不是玉佩,那是同心佩,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皇妃也有人跟你一起戴!”
景长珞半知半解地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精巧的同心佩。
屋内其余人就不像半大的娃娃那般单纯好奇了。
景姝环闻言轻嘁一声,“来的最晚还如此招摇,不成体统!”
景怀瑜坐在最前面,景长珞喊话时他甚至都看不清两人腰间的玉佩,直到走近了他才看到。
同心佩本就是成双成对没什么稀奇,只是连佩的位置都大差不差,两人走起路来,流苏扬起的弧度都极为相似。
景怀瑜像是咽了只苍蝇般难受,连忙抓起茶杯挡住自己的视线。
宁曦和景瑢走了进来,在场的都是同辈,点头示意便算问过好,景瑢带她走到前面的空位坐下。
家宴的座位没有多余讲究,按年级排的。
大公主和驸马在对面坐着,景怀瑜和姚诗诗则坐在宁曦旁边。
阮玲玲身份尴尬,位置在大公主的旁边,也是让她多加照应的意思。
宁曦坐下后往旁边挪了几分,宽敞的椅子空出一小部分来,非常惹眼。
对面的大公主一直盯着她,在看到她调整座位后神色更是厌烦至极,正准备开口,景瑢忽然当众牵过宁曦放在桌上的手,像模像样地看了眼她的手腕,同她低语了几句。
画面和谐,椅子上那点空隙也变得合理,大公主生生咽下即将出口的质问,憋气地拿起茶杯喝水,却发现茶水已经被喝光,只能压着火气让宫女添茶。
驸马扫了她一眼,嘲讽地轻嗤,“不过是两个涉世未深的罢了,你又何必动气?”
“你说着轻巧,我被他们关在府里的时候,你和父亲怎么没本事把我放出来?”大公主不悦道。
“是你行事不慎办砸了,我和父亲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昂着头,表情带着压制后的不耐,“你不是一向自诩身份高贵,怎么还连个质子和郡主都压不住?”
“你!”
驸马迎上她的怒视,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烦躁,“有空怪罪别人,不如反思一下你到底有多愚蠢才会被这两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