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突然俯身轻咬了下她的唇。
唇边还带着粥水中的花香,他迟疑了一下,复又贴了上去。
许是这粥味道确实好,两人纠缠了半晌才分开。
“时辰快过了。”宁曦压着喘息,将他推开。
景瑢嗯了一声,他已经穿戴好,便悠闲地看着她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忙里忙外。
到了明阳殿,时辰刚刚好。
宁曦缓了缓气息,跟着景瑢走了进去。
皇帝端坐在高位上,皇后也在旁边,俨然等了有一会儿。
景瑢一进门就端起温和顺从的笑,穿了一身耀目的红衣,却依旧像是风一吹就能散成烟雾的神仙哥儿,比晨间的清风还要令人醒神。
皇帝见了二人,面上的笑纹都悄然加深。
老太监站在他旁边,显然皇帝已经知道他们是从定南王府出发的。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笑着看两人敬茶。
“父皇,母后。”宁曦羞赧地唤了一声。
皇帝和皇后满意地笑,皇后递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挂在她手腕处。
“这是当年太后留给本宫的,景瑢是长子,身份高贵,这东西配你正好。”皇后笑盈盈地拍了拍她的手,仿佛她还是从前那个要嫁给景怀瑜的未来儿媳。
两人在明阳殿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长枫殿,长公主正端坐在廊下喝着茶。
两人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暴风雨前宁静的画面。
宁曦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连茶都没敬就主动改了口叫姑母。
长公主冷哼一声,放下茶盏,“现在怎么这么乖?昨日胡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
宁曦利索地跪了下去。
景瑢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跪在旁边。
长公主眉梢一扬,“还没轮到你呢,你跪什么?”
“回姑母的话,成亲的事都是侄子一人的主意,小曦什么都不知道,我比她更该罚。”
“呵!才刚成亲就护上了!真当本宫不舍得罚你们两个是不是!”长公主站起身,怒斥道。
“你们知不知道昨日之事已经传遍街头巷尾,都说清禾郡主这个新妇不成体统,又说安王色厉内荏,是个吃软饭惧内的怂包,连自家王妃都管不住!”
景瑢讪笑,“除了那句色厉内荏,其余的倒也没错。”
“你少在本殿面前来这套!”长公主一挥衣袖,“你脸皮厚本殿知道,但此时毕竟影响了你们二人的名声,老三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才不会。”宁曦小声道,“他昨日离开王府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很,别说做梦,他可能睡都睡不着。”
“你还挺自豪!”长公主气得扶额。
宁曦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清禾不想敷衍您,一辈子一次的事,胡闹一下又有何关碍,况且陛下不也没说什么。”
长公主刚要发火,她又扬起笑脸,“还得多谢姑母昨日替我们遮掩,就知道姑母最疼我们!”
长公主一口气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算你有良心!”
“起来吧!”
她招呼两人到面前,喝了两人敬的茶,给了两份包着银票的荷包。
她将第二份荷包拍在宁曦手里时,并没有急着抬手。
“得此良缘,你爹娘在天有灵也能欣慰了。”
“本殿也算对得起他们。”
宁曦笑了下,反握住长公主的手,“您没有欠他们任何,不必对得起他们,您对清禾的照拂,清禾都记在心里。”
长公主嘁了一声,抽走了自己的手。
“惯会唬人。”
“你记在心里的到底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她笑着睨了宁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