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依旧气鼓鼓。
宁曦又哄了好半晌,最后用茶点贿赂,才勉强算哄好了。
“这金牌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喜差点呛着。
郡主是真不要命,就算在自己家里也不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啊!
宁曦帮她顺了顺背,接着道:“你听过一个词叫捧杀吗?”
“如果要毁掉一个人,就要先高高捧起他,等他高傲自满掉以轻心时,再重重摔下。”
小喜两腮顿住,惊恐地看着她,“郡主的意思是,陛下想对咱们王府下手!”
宁曦轻笑,“别担心。”
小喜松了口气。
“他一直都想,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咳咳……”小喜吃不下了,放下茶点,一脸担忧,“奴婢知道郡主一向有主意,可这种事并非郡主一人之力能改变的,要不问问王爷吧,王爷是皇子又是长子,护您应该不难吧?”
宁曦端来一杯茶,有些无奈地睨了小丫头一眼。
“你跟我这么久,还觉得你家主子是靠旁人庇护的人?”
“这回不一样,这么大的事您自己怎么解决?”小喜急切道。
“没有不一样,王府一直以来都是这般处境。”她顿了顿,“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不能靠别人,也不该靠别人。”
“王爷又不是别人……”小喜小声嘀咕。
宁曦投来好奇的眼神,“你为何这般信任他?”
“王爷连您成亲不用红盖头这种事都能答应,还有什么不能做!”小喜激动道,“反正我是想不出第二个人能由着您这般胡闹。”
趁宁曦用眼神杀人之前,小喜抱着剩下的茶点溜走了。
接下来几日,她忙着准备婚事,偶尔抽空让银翘打探下安王府那边的消息,却什么都探不出来。
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无暇询问,只能由他去了。
成亲前日,小喜将嫁衣和头面取回来,左文琦见到展开的火红的嫁衣,忍不住哇出了声。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半晌,她晃了晃身边的宁曦,“你确定你爹娘给你留的是嫁衣,不是登基的冠服?”
宁曦被她逗笑,“哪儿那么夸张。”
左文琦小心翼翼地抚过料子,精巧的刺绣在掌心留下密实顺滑的触感,她忍不住呜咽一声。
宁曦连忙把嫁衣挪开。
“要哭离远点,别弄花了我的衣裳。”
左文琦抓住她,尽力压抑却依旧压不住激动,“那不是几年前的织法吗,听说因为太耗费人力,几个月十几个绣娘才能绣出一匹,所以后来就不用了。”
“你爹娘竟然用这种刺绣做你的嫁衣!那么大一片刺绣,这得花多少时间!”
“呜呜,我怎么不是你的亲姐妹!”
“这话让国公夫人听到,会打死你。”宁曦冷笑。
“你真败家!”左文琦咬牙切齿。
“是他们两个败家,与我无关。”宁曦不以为然,“这么贵重的衣裳,我若不穿才是真的败家。”
左文琦已经不知道羡慕二字怎么写了,看完嫁衣又去看她的首饰。
首饰倒是朴实无华地贵重,凤冠造型简单,但难在精雕细琢的工艺,左文琦一眼就看出这套头面和那件嫁衣的价值不相上下。
但她对此倒没有刚才的激动,“凤冠只能用金饰真是可惜,限制了伯父伯母的发挥。”
“还是衣裳更过分。”
她摇摇头,一屁股坐下,“怎么没看到你的盖头或是遮面扇?不会忘记准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