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香料不是不好,只是放在香囊里日日佩戴,肯定比不上仔细保存的那种。
景瑢轻笑,“聊胜于无。”
宁曦随他去了。
她将白日里遇到尹辞的事讲给他听。
景瑢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看来你和尹辞都是被人算计的棋子。”
“驸马借了左小姐的名头邀你出门,再引尹辞与你同时出现在那家店铺,让你放松警惕。”
“你被人迷晕后,尹辞应该被他大哥控制住,无奈之下只能让肃国公府出面给我报信。”
“所以我刚出事没多久你就知道了?那你一整个下午在做什么?”宁曦好奇问。
气氛却似乎低沉下去。
半晌,景瑢轻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宁曦也是一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景瑢没说话。
“真的,而且我一开始就想你别来,景怀瑜的目标是你不是我,你若来了才是中他的圈套呢!”她有些急切地解释。
景瑢却笑出声来,“你这是安慰我?”
“宁曦,你觉得你不需要我这种事,我该自豪吗?”
宁曦噎住,一时没想出话来回答他。
景瑢没再追问,而是回答她上一个问题,“进宫之前我先让银翘去查问了那家店铺掌柜,得知你的马车被送进宫中,我便入宫找了长公主,长公主一听说你失踪便要着人大肆搜查,我怕景怀瑜拿你做文章拦下了。”
“银翘带人一直在宫中找你,找了很久没找到,最后长公主提起大公主曾经的宫殿,但那座殿宇无人出入不好混进去,所以便想等天黑后再进。”
“再后来,你被人带出那座宫苑,银翘的人发现后就一直跟着,这才有后面长公主要人的事。”景瑢缓缓说道。
“我起先同你想的一样,景怀瑜抓你又不声张,后来又派人到我府上报信,足以说明他的目标是我不是你,所以我觉得你不会有危险……”
“对不起,此事是我的疏忽,我若是听了长公主的,一早就在宫中大肆寻人,你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一身伤了。”
景瑢撩了下她的头发,她闭着眼,额前的血凝结在脸上,触目惊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景怀瑜能对她动手。
宁曦却笑了下。
“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此事让长公主出面最合适不过,又能救下她,又不会让景瑢成为众矢之的。
“我的伤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要与他对峙,自找的。”她声音冷了些,“当然,他也没讨到便宜,除了他的头受伤外,还有其他看不见的地方也受了伤。”
景瑢不错目地看着她。
“宁愿冒着惹怒他挨打的风险?”
“对。”宁曦斩钉截铁,“他说了些我不爱听的话,我就动手了。”
“你就不怕他直接杀了你。”景瑢声音很淡。
“他不会。”宁曦极为冷静道,“就算会,我也不怕。”
“要死,他也得死在我前面。”
景瑢落在她额前的手缓缓离开。
“他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你这么恨他?”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宁曦嘴角轻扯,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外。
“你爹娘的事吗?”他问。
“嗯。”
“我猜过这个可能,但即便如此,我觉得以你的性子,这个理由还不够。”
宁曦微惊,缓缓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墙壁,尽量平静地开了口。
“他杀了我爹娘,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怎么会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