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北燕到底做什么生意?”宁曦问。
能说几十万两白银不多,那得多有钱的主?
还是说他只是对银子没概念?
“什么都做,小买卖罢了。”景瑢有些惭愧道,“和你们商号没法比。”
宁曦缓了口气,“行,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景瑢,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你还有一王府的人要养呢,再有两月我们大婚,更是用钱的时候,你总不能指望那两位帮你太多吧?”
虽说她也可以出点钱给他撑场面,但到底这种事伤男人自尊,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提。
景瑢听得认真,受教地点了点头。
“好,都听你的。”
宁曦半信半疑地睨了他一眼。
景瑢给她倒了一杯酒,讨好似的笑了笑。
宁曦顿时泄了气。
算了,败家就败家吧,总归败的是他自己的银钱,败光了还有她,要想把定南王府败光也是挺难的。
“你去北燕做什么了?”
喝了两口酒,宁曦说话就开始不过脑子。
话刚出口,两人都愣住,景瑢先笑出了声,淡淡道:“跟踪我跟得理直气壮,就不怕我生气?”
“你瞒着我跑去北燕,不怕我生气?”
甩锅嘛,她也学会了!
“怕。”景瑢弯唇,“所以不是没瞒你,让你跟着了吗?”
宁曦冷笑,“半路把我的人甩开,这叫不瞒我?”
“是他们武艺不精,若是你亲自跟着,我肯定甩不开。”他笑道。
“想得美!”
景瑢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回去办点急事,不过没有危险,只是我自己的事。”
“别再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宁曦喝光杯里最后一口酒,眼神有些哀怨,“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看你是觉得我非你不可是吧?”
堂而皇之说不告诉他,真是翅膀硬了。
难道这就是娘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
“还喝吗?”景瑢举了举酒壶。
“喝!”宁曦把酒杯往前一推。
景瑢却没急着给她倒,反而身子往前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那你把刚刚在桥上的话再说一遍。”
宁曦眼神停滞了一会儿,喝酒后脑子转得慢,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说过什么。
有些不悦地瞪他,“什么啊?”
“就,你说喜欢我。”他面不改色地道。
宁曦耳廓一红,愣了一瞬,开始耍赖皮,“我可没说,你听错了……酒给我!”
“你说,我就给你。”
“你不给我,我就去毁了婚约!”她也不让步。
两人对峙了片刻,到底是景瑢先撑不住,自嘲似的笑了下,把酒壶递给她。
“你倒是知道怎么拿捏我。”
宁曦抱着酒壶,挑衅似的挑了下眉毛。
“我回去了。”
景瑢忽然拿起一旁的斗篷往身上罩。
宁曦一怔,“还没吃几口饭呢,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太冷,还是早些回去吧。”
他叹了口气,斗篷披好,又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狐狸灯。
宁曦压住了他的手腕,“这不是送给我的吗,你要拿去哪里?”
“玩过了就没用了,我帮你扔掉。”他意有所指。
“谁说要扔!”宁曦蹙眉,简单粗暴地把灯抢了回来,“多好看的小狐狸。”
“你不是不喜欢我,那还留着我送你的东西作何?”
宁曦抱灯的动作一顿。
她喝得不多,脑子虽然迟钝但还不至于失去神智。
他这是,怪自己事后不认账?
“我没不喜欢你。”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