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桥头下来,宁曦做主挑了家酒楼,两人点了几盘菜一壶酒。
酒上来,景瑢放在自己手边,不让宁曦碰。
“你酒量你自己清楚。”
“不是有你吗……”宁曦心虚地闪开眼,放弃了那壶酒。
景瑢给她倒了一杯,“我日夜兼程赶路,现下可抱不动你。”
宁曦轻嗤一声。
这人满嘴不着调的胡话,她才不信。
端着酒,宁曦忽然想起什么,斜睨向他。
“那些祈愿灯到底是僧人做的,还是你弄来的?”
“是我,只不过我拜托住持,名义上说是僧人们做的。”景瑢道。
宁曦讶然,“你让出家人帮你说谎?”
“不算说谎,每盏灯上都添了佛香,是寺内僧人亲手添的,也算是自己动过手了。”
“……”胡搅蛮缠。
“虽然灯是我弄来的,但也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这份名声算是给他们的报酬。”景瑢笑道。
宁曦冷笑一声,忽而又抬起头,“不对,寺庙不要你的钱,那灯总要钱吧?”
“你花了多少银子?”
景瑢眨了下眼,淡淡道:“不多,几十两。”
“那么多盏灯,光是蜡烛都不止这个数,最后一次机会,重说!”宁曦眯起眼睛。
“一百多两……”
“至少三百两。”她斩钉截铁。
景瑢端起酒杯,没说话。
“有钱了是吧?”宁曦抿唇浅笑,“我怎么觉得我像个被骗财又骗色的冤大头呢?”
景瑢讪笑,依旧不说话。
宁曦见他这样,一阵不好的预感再次攀上心头。
“那烟花不会也是你弄的吧?”
烟花是从寺庙放出来的,普通庙宇香火钱只够寺内僧人正常生活和寺庙维护,烟火可是珍贵东西,有钱都未必买得来。
他……
“你到底,一共,花了多少银子!”她眼里带着惊诧,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没多少,烟火找朝中熟人买来的,一共才八百多两……”
“所以一晚上你花了一千多两?”宁曦声音有丝颤抖。
“之前还给寺庙捐了二百两的香火钱……你怎么了?”
宁曦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攥着酒杯,咬牙切齿,“没事,就是快气死了。”
“一年就这么一日,一千多两不算贵吧?”景瑢小声道。
定南王府那么有钱,一千多两白银与她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至于心疼成这样吧?
“景瑢,你不是说你没钱?”宁曦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是的,我名下的生意都在北燕,回国匆忙,确实没带多少银子。”
宁曦觉得不对劲。
“没带多少是多少?”
“就……几十万两?”景瑢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看着她,“你放心,我平日花不了多少银子,这些足够养活我自己,你不必再接济我。”
“……”
他知不知道什么叫没钱啊!
几十万两,和没钱有关系吗!
就算他是皇子,那也不能这么算吧!
他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传闻在北燕无依无靠受尽欺负的质子!
严重怀疑传闻的可靠性。
“以后谢允的银子全你付!”这冤大头谁爱当谁当去!
“好。”景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宁曦深吸一口气,决定教育一下这个有败家子潜质的人。
“虽然几十万两银子很多,但……”
“这算多?”景瑢一本正经地发问。
“……”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