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国公府很少出头组局,在定南王府的私产莫言茶苑开雅集的消息一出,两家迅速成了京城的话题中心。
全京城都知道,闹市区只有两处最僻静的地方,一处开了意阑珊,一处开了莫言茶苑,听闻意阑珊背后是南诏皇室,即便是有钱的门户也不敢轻易动心思,便将目光投放在当时还不知东家的莫言茶苑上。
这么好的地脚,莫言茶苑的大门却终日紧闭,一年到头也不见有人来,久而久之众人就对他起了心思,有些高门大户问贴找不着人,甚至动用关系问到京兆府去,消息拐了几个弯到她这儿,她便将此事甩给方姨。
方姨便在莫言茶苑的大门下悬了一小块燕宁商号的小标志,这下所有人都知其背后的东家是定南王府,也明白为何这家人买地不用,此后再无人打这块地的主意。
他们从未见过莫言茶苑对外迎客,现下肃国公府
正当人们猜测之时,有一条消息传出。
听说肃国公府这次遍邀京城亲贵,除了与三皇子交好的那几位。
这是要将争斗翻到明面上来的节奏啊……
开宴借用定南王府的地方,是不是也说明国公府在安王和三皇子之间也做出了选择?
消息满天飞,肃国公府定南王府还有几家核心府邸却没有一点澄清的意思,久而久之,大家伙便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也明白了这场雅集的寓意。
那些自认是坚定的三皇子派系的人纷纷找理由退回了肃国公府的邀帖,而一些刚靠科举上来想找个大腿抱的年轻人们则找各种门路给国公府递拜帖,想要到雅集一观。
一时间,寂静多年的肃国公府成了京城最热闹的宅邸。
雅集当日,宁曦姗姗来迟,还特意走的只有她知道的后门,想避开外面那些好事的人。
结果一下马车就对上了一双飞扬的狐狸眼。
“宁曦!你怎么才来,我都快被他们撕碎吃了!”天知道她自己怎么应付那么多急着抱大腿的人,她娘临走时说头疼,让她自己赴会,到了发现宁曦也没来。
这一个两个,都不管她死活!
“都赖你出得馊主意,什么不让景怀瑜的人来了,这下好了,我好好的相看雅集变战场了!”
左文琦嘴里抱怨,手上却死死扣住宁曦,生怕下一秒她就跑了。
“你们两个的事,你们自己出去说!”左文琦把她往前院带。
宁曦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左文琦。
两人停在迎客的厅堂,躲在门后看向屋外的盛况。
不怪左文琦坐立不安,这简直比上次燕宁商号集会还要夸张,但凡是能落脚地地方都举着几个人,有的手里拿着书本纸张,有的掏出袖中的钱袋看两眼再放回去,有的则对着湖面整理自己的仪容……
宁曦倒吸一口冷气,把左文琦往回一拽。
“你怎么什么人都请?”不是说好了只请京城高门,这瞧着可不止。
“是我爹娘的主意,说你既然要宣战,那不若就闹得大些,让宫里那位抓不到头绪才好。”左文琦不甚在意,“再说给我相看嘛,既然是招赘,当然对家世的要求就放低些啦!”
左文琦压低声音,“这也是我娘的主意,说刺激相府,打他们的脸。”
宁曦无语,眼神向外打量一圈,“尹辞呢?”
左文琦一指后院,“打脸去了。”
“和安王爷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