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一脚将身前的男人踹飞。
景怀瑜甚至都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又被她拽着领子拎起来丢到桌子上。
满桌珍馐洒了一地,尊贵的三殿下就坐在这堆吃食之上,手脚都不知该放哪。
宁曦用剑将他的外袍砍成一截一截,绕成绳子将他双手双脚都绑起来,最后将绳子的另一头固定在墙壁上挂画的钉子上,还用剑柄把钉子砸得更深。
他的移动范围只限这张桌子,但凡挪动一点都会被扯得浑身疼痛。
宁曦学着他的样子,捏紧了他的下巴,将剩下的两壶酒全数灌进他的嘴里。
景怀瑜猛烈地咳嗽,毫无反抗之力,一张脸涨得通红。
反观宁曦,神色如常,眼神淡漠。
原来她早就发现了他的计划,根本没上当!
“放了本殿,今夜的事咱们一笔勾销!”景怀瑜感受到酒液入口后的身体变化,慌张起来。
“晚了。”宁曦一脚抵住桌子,固定住他,“事到如今殿下还觉得我会信你吗?”
“我说过,你敢做,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等出去,本殿一定会治你死罪!”
宁曦嗤笑一声,然后抱着剑站到一旁,大剌剌地观赏他狼狈的模样,还有那愈加诡异的脸色。
景怀瑜第一次明白羞耻二字。
而且更让他惊恐的是,宁曦用嘲讽鄙夷的眼神看他,他非但不生气,还被她看得更加难以忍受。
她的眼像一只冰凉的手,若有似无地扫过他身上的部位,所过之处像点了火,将他燃烧殆尽。
“清禾,清禾,本殿错了,你放……”
一截袖子被塞进他的嘴里,压下了他后半句话。
宁曦最后扫了眼他满是血丝的眼,嫌恶地一推。
“自己求的药,自己熬着吧。”
“唔唔!”
砰!
房门无情地关上。
宁曦压着帷帽,站在门口观察四周。
承恩守在三楼楼梯口,而周围的房间都亮着灯,没有任何一间空的房间。
来时她便探查过,意阑珊外埋伏了不少景怀瑜的人,她若硬闯离开势必惊动众人,到时看到屋里神志不清的景怀瑜,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左思右想无果,宁曦先往楼梯的相反方向去。
拐了两个弯,这排房间又都亮着灯,宁曦不由地叹气。
“咳咳。”前方忽然传来细微的咳嗽声。
宁曦连忙握起剑。
中间的某个房间房门被打开,景瑢正探出半个身子冲她招手。
“王爷?”她瞪大了眼。
……
意阑珊格局特殊,客房呈四方形分布,中央有个天井,种着一颗高树,刚好够三层楼的高度,也能隐约遮蔽掉其他房间的视野。
只不过现在是冬季,叶子凋零,她一进门就看见了窗外正对面的房间。
窗子紧闭,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印在窗上,是一种很奇怪的板正的坐姿。
“……”
他何时来的,难不成就一直看对面?
那岂不是把她踹景怀瑜,绑他手脚,灌他喝酒的画面都看去了?
救命……
宁曦认栽地关上窗子,佯装无事地回身。
“王爷怎么在这儿?”
“郡主觉得呢?”
景瑢进门便没同她说话,手撑着清晰的下颚线,似笑非笑地看她,眼神有些涣散。
宁曦抽抽鼻子。
一股酒气。
她下意识看向桌子,桌上赫然摆着一瓶梅花盖的青釉酒壶。
景瑢晃了晃酒杯,迎着她惊愕的视线,仰头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