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说,你随便听。”宁曦挑了挑眉梢。
沈肆垂头不语。
平阳侯府的马车姗姗来迟,齐文浩从马车上下来,远远的就开始拱手道歉。
“来迟了来迟了,众位恕罪!”
“齐公子怎么来了?”仇江和其他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齐文浩的来因。
“家父事多抽不开身,只能托我来此送行,谁知马车路上出了点问题,耽误不少时辰,实在抱歉。”齐文浩连连赔罪。
“人没事就好,劳侯爷挂念,这段日子也多亏侯爷照顾,等以后有机会,侯爷和齐公子来南边找我们喝酒叙话!”仇江爽朗地笑道。
齐公子人虽然紧绷,但被仇江拍了两巴掌,也被热情感染,笑了笑。
“可惜了,王爷没来。”仇江看了眼主街的方向,有些遗憾。
“他身子不好,最近朝堂上风声紧,不便出面,我替他给你们送行!”宁曦连忙解释。
仇江嘁了一声,好笑地看她,“郡主这话说的,倒像是王爷什么人一样!”
快到正午,再不想走也该启程,仇江和沈肆跟众人道别,而后对宁曦恭恭敬敬地一拜。
“此去一别并非无期,微臣在大营里静等郡主到来!”
这一拜,带了十足十的心服口服。
宁曦给二人回了礼,目送着马车远去,她默默地攥紧双拳。
宁家军和商号都是爹娘的心血,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将其价值发扬光大。
“郡主,恕我多言,您并不该插手军队的事。”齐文浩走过来,沉声道。
“是侯爷让你劝我的吗?”宁曦回过身,与他并排往城内走。
“父亲曾跟我提过,但他说郡主心胸宽广,大抵劝不住。”齐文浩顿了顿,“但我与郡主相识一场,实在不忍看郡主踏足泥潭,越陷越深。”
“此话怎讲?”宁曦饶有兴趣地看他。
“定南王府权势滔天,郡主身为女子本该恪守规矩,可偏偏郡主已经接手商号,若再接手军队,那郡主就会被人视作眼中钉。”
“权势是双刃剑,这道理不必我细说,郡主一定也明白。”齐文浩郑重道。
“所以呢?”宁曦挑了挑眉梢。
“所以为了郡主日后安稳,军队的事还是交给将军们管更妥当。”
宁曦忽然驻足,齐文浩回头看她。
宁曦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我知道了,多谢齐公子提醒。”
齐文浩瞬间就明白,她在敷衍自己。
上次劝她和安王保持距离,她也说得好听,结果还是我行我素。
“郡主准备放手了吗?”他有些生气,气宁曦不咸不淡的态度,她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宁曦莞尔,“当然不。”
“那是王府的军队,我为何要放手?”
齐文浩被她果断的态度惊到,她是没听懂自己的话吗?
一个姑娘若被当做靶子,死法可多了去!
“我不会因为旁人逼迫就退步,我有权有势,若还往后缩,岂不成了孬种中的孬种?”宁曦淡淡道。
“可你是个姑娘,无须逼自己到这种地步……”
“人各有志,这和我是男是女无甚关系,我只知我想要什么,该如何做。”宁曦言语淡然却有力,她踱步到齐文浩面前,双眸闪着坚毅的光。
“齐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但很多事并非我退步旁人就会放过我,我不会把命运交给别人,即便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