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一句话说错了,清禾再不堪也懂廉耻,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清禾也不好再厚着脸皮与殿下有往来,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看造化吧!”
“还有一件事,清禾与旁人不同,王府偌大家业都系在我身,嫁人这事与我来说没有殿下想得那么重要,多谢殿下方才的忠告,但没甚用处。”
她耸了耸肩,神色轻巧,眸光微亮。
景怀瑜被她眼里的些许雀跃刺激到,气得手指尖都在发抖,嘴唇比月光还要白。
她还是那个恭敬顺从,看见他就眼神不离的清禾吗?站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个嚣张到想死的女人!
景怀瑜忽然觉得力不从心,他从前拿捏清禾的手段都没用了,那怎么办,真的如她所说不娶她了吗?
那怎么行,清禾是帮他夺位最大的助力,他已经付出许多,这时若为了面子放弃就亏大了!
“清禾,本殿不是那个……”
砰!
院门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地合上。
景怀瑜闭了闭眼睛,额前青筋暴起,他捏拳缓了半天,还是敲响了院门。
“清禾,你听本殿说……”
“慢走不送!”
“本殿可以给你婢女道歉!”
内院也传出关房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决绝。
“殿下,要不属下接着敲,您先回吧?”承德哆哆嗦嗦地上前道。
“敲什么敲!还不够丢人吗!”景怀瑜几乎是咆哮。
“可想请郡主帮忙解决京兆府的事还没说呢……”
“你没看见她怎么对本殿吗!难不成本殿离了她就办不成事了吗!回宫!”
屋内,小喜扒着门缝,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家郡主,“三殿下走了,看起来很生气。”
“郡主,您不怕殿下报复您?”
宁曦骂了一通,身心舒畅,听着小喜的话忍不住笑起来,“报复更好,他先翻脸,那我也不必再陪他演戏!”
天知道她每一次对景怀瑜低头的时候,心里都恨不得剐他两刀。
“您不是说要稳住三殿下,不能太早暴露打草惊蛇吗?”小喜担心得不行。
宁曦却上前转着小喜看了一圈,“他没弄疼你吧?”
小喜摇摇头,“郡主,奴婢问您呢,您这样得不偿失呀!”
“胡说,哪就得不偿失!再有下次你就直接动手,伤了人我给你担着,不用怕!”
“郡主!”
“好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今日不用你守夜,早些回去歇着,若是害怕就来我屋里睡。”
宁曦看着小丫头的身影从窗下掠过,眼神逐渐冷厉。
比起提前与景怀瑜对峙,她更在意身边这些人是否安顺。
至于景怀瑜,以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恐怕还不会和她翻脸,但若自己真嫁给他,他定会千倍百倍得讨回来。
只可惜,这一世他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宁曦心情舒畅,哼着曲接着泡澡,忽然想起没见到银翘。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哪儿了?
……
景怀瑜偷偷回到宫中,刚拐弯,就看见盘云宫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父皇……”
“过来。”皇帝低沉的声音显然压抑着怒气。
景怀瑜低着头快步过去。
啪得一声,响彻宫苑。
景怀瑜摸着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出去透口气,并没做什么!”
“朕是宠得你都昏头了!朕禁足你就是为了平息民愤!若让人知道连禁足都是假的,朝廷可还有半分威信!景怀瑜,你这是要陷朕与不义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