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瑜瞬间板起脸,眉头紧锁,端出了居高临下的派头。
“三弟也在。”景瑢先搭话。
“二皇兄怎么不在府上好好养病,到这人多的场合作何?”景怀瑜沉声道。
“三弟不也一样?”景瑢淡淡地扫了他胳膊一眼。
景怀瑜一噎,眉心锁得更紧。
宁曦轻咳一声打断两人,往二人中间站了站,“方才尹小公子寻王爷,就在廊桥那边。”
“见过了,看来那件事只能郡主多费心了。”他说的是左文琦和尹辞的婚事,宁曦想撮合两人,他看得出来。
宁曦轻叹,点了点头。
景怀瑜看着两人打哑语,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忍不住插嘴,“清禾,你不是要买画吗,二皇兄自小在北燕长大,一定亲眼见过这幅画,不如帮弟弟看看它到底是真是假?”
景瑢在北燕过得艰难,听说平常连宫门都不出,根本不可能见过这等珍品名作,他故意寒碜景瑢。
景瑢却扫了画一眼,“是真的。”
“二皇兄未免太敷衍了,鉴别画作若像皇兄这般速度,那天下尽是真迹了。”景怀瑜嘲讽一笑。
“我也觉的这画是真的。”宁曦忽然开口。
景怀瑜拧眉看她,宁曦却装作看不见,只盯着画看。
“郡主也没见过真迹,如何得知此画是真的?”姚诗诗见状,忍不住帮腔。
“姚二小姐不精通作画吧,此画笔法技巧皆是上乘,就算是摹本也必出自名家之手,若是真心爱画之人,一定不舍错过。”
齐文浩从人群中走出,站到宁曦这边,“见过三殿下。”
景怀瑜见到他帮清禾说话,震惊得仿若见了鬼。
齐文浩一向自视清高,得平阳侯告诫不与朝中任何人亲近,何时同清禾有交情?
“堂弟也对丹青有研习?”他压着心底不悦,好声好气地问。
齐府势强,上次玄铁一事已经得罪一回,不能再得罪第二回。
“略懂皮毛,不及郡主十之一二。”齐文浩态度客气。
“齐公子怎知我对这些感兴趣?”宁曦有些意外,连景怀瑜都不知道。
“上回赏花宴,看到郡主院里晾晒的画布就知道了。”齐文浩跟宁曦说话,面上终于露出半点笑意,“王爷也注意到了,是吧?”
景瑢垂眸浅笑,“郡主想要这幅画?”
宁曦点头,“背后卖家不想卖,我还想再见面争取一下。”
“那就送给郡主吧。”
一语落地,周围瞬间安静。
这画是安王殿下的?
不是说王爷在北燕处境艰难,回南诏后更是手头窘迫吗?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宝贝!
众人愣神之时,景瑢又看向景怀瑜,淡淡道:“这是本王从北燕皇帝那讨来的,确实是真迹。”
景怀瑜脸色难看至极。
“本王还有好些从北燕带回来的画作真迹,郡主若是感兴趣,本王便都送到定南王府。”景瑢接着说。
宁曦刚要拒绝,景怀瑜却抢先,“皇兄手中值钱的物件也不多,还是自己留着吧!”
此话一出,花园又是一阵死寂。
三殿下这是吃醋了?
“本王只是想还郡主请大夫的人情。”景瑢淡淡道,“若有唐突,就当本王没提过此事。”
两人格局天壤之别,众人看三殿下的眼神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安王欠了清禾郡主这么大的人情,投其所好送幅画有什么不对,三殿下也太较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