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手指捻过银票,正好六张。
“给你七百两,再帮我做两件事。”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小匣子。
谢允打开,被里面满满当当的银票闪瞎了眼。
这么多钱,要都是他的该多好!
谢允喜滋滋地从里面抽走七张百两银票,“说吧,什么事值一百两银子?”
“去齐府给侯爷看诊,以宁曦的名义。”
“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拿我当钱庄使呢?”两人的钱就在他这里赎来赎去,让他赚差价,有意思吗?
“你这银票怎么都是北燕的?”谢允翻着银票,七张全都盖着北燕的官印。
“我在南诏穷。”
“……”
用北燕挣来的银子,但不耽误在南诏穷,还真是一码归一码,算得清楚啊!
谢允快被气笑了。
他跋山涉水来南诏陪这位爷演大戏,也就几百两的报酬,而这位爷躺在南诏床上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进账,还说自己穷?
有天理吗!
“她若是问,你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就是,别说是我给的银子。”景瑢觉得这是重点,眼神在他身上多停了一会儿,“我穷。”
“行,你穷!”谢允笑得辛酸。
景瑢这才收了眼神。
“你就是这样哄得郡主给你一掷千金?”
突然提起宁曦,景瑢动作一顿,双眸微亮,“嗯,她心善。”
谢允呵呵两声,“是只对你心善吧。”
景瑢不置可否。
谢允被他这幅骄傲的样子气到。
“我真是不懂你,当初拼了命地逃离那里,好容易走到今天这步,又放着正事不做,要和清禾郡主合谋夺什么南诏太子位?”
“以后处处被人盯着,你还怎么完成那份赌约?”
“她只能嫁给南诏太子,我总不能看她嫁给旁人吧?”景瑢看着他,认真道。
“你离开北燕时可没想着要娶她!”
“当时她与景怀瑜情投意合,现在不一样了。”景瑢一双桃花眸闪着灼灼光亮,“她自己说让我娶她。”
“那是交易!”谢允强调。
“这是结果。”景瑢浅笑。
谢允起先是不可置信地震惊,而后慢慢接受现实,缓缓摇头。
“从前我只知你是个不择手段,为达目的连自己都能不顾的人,却没想你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谢允忽然有些同情清禾郡主,被这人盯上,这辈子怕不会安生。
“感情不是能筹谋来的,你悠着点,别适得其反。”他只能给此忠告。
“不一定。”
谢允嘴角一抽,“就像你利用她的燕宁商号带我进王府吗?”
在北燕时,景瑢就说会想办法将接自己来南诏,他这身病只能自己来治。
但他没想到办法就是清禾郡主。
景瑢装弱装穷,骗得人家姑娘主动找上门。他就这么顺利地被送到安王府,根本无人怀疑他和景瑢的关系。
他都分辨不出景瑢是不是真的心悦郡主,利用起来毫不犹豫。
“你良心不疼吗?”
“你不懂,这是乐趣。”景瑢轻轻勾唇。
他与她现在唯一的联结就是互相利用。
就像她利用自己报复景怀瑜一样,他很乐意被她利用,他相信宁曦也是如此。
谢允倒吸一口冷气。
“你真是个疯子!”
“王爷。”黑羽细微的声音忽然从窗外传来,打破了屋内诡异的气氛。
谢允见景瑢躺着不方便,上前打开窗子。
黑羽先是对谢允笑了笑,而后抻着脖子看向床榻上的主子。
“方才银翘来传话,说天黑后郡主会来,让您早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