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眉心轻蹙,下意识看了眼角落的景瑢。
景瑢站在景怀瑜的视觉死角,对她勾了勾唇角。
宁曦顿时低头。
这莫名其妙的背德感是怎么回事!
景怀瑜自然看出宁曦犹豫不前,以为是有外人在所以她不好意思。
他也不太想让她喂药,昨日喂药时都不给他喘气的时间,一口接一口,他差点呛到。
“劳烦二哥帮帮忙?”他不得已道。
景瑢自然乐意,上前要接,宁曦却往后一缩。
“我来吧。”他手上也有伤。
景瑢眸中的笑意悄然消散。
他默默退到远处,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曦两步走到景怀瑜身边,将勺子递到他嘴边。
他就这么看着景怀瑜喝光了宁曦喂的药。
宁曦余光扫了下景瑢,他脸上笑容依旧,瞧不出分毫差别。
然而红玉佩却叫嚣着证明存在感。
她飞快放下碗,拉开与景怀瑜的距离,顺手调整了红玉佩的位置。
快要烫死她了。
抽什么疯,被拒绝也生气?
姚诗诗此时走了进来,她惊疑的眼神停在宁曦手里的药碗上。
“郡主你……”
宁曦看到她,眼里满是惊讶,而后便是心虚,“你怎么在这儿!”
“这药……”姚诗诗欲言又止,一副迫于她威势不敢多言的样子。
“怎么了?姚二小姐有话要说?”宁曦凝眉,一副威胁她的样子。
景怀瑜瞧她欺负人,忍不住帮姚诗诗说话,“清禾,别太过分。”
此话落入姚诗诗耳中,却成了佐证宁曦占用她劳动成果的证据。
“郡主,这药是我替父亲向殿下表明关切之意用的,您既然答应诗诗,又岂能食言?”
“您若不愿诗诗与殿下接触直说便是,您是郡主,诗诗自然对您的话言听计从,绝不再靠近三殿下!”
屋内有一瞬寂静。
“你胡说什么?”宁曦细眉紧蹙。
姚诗诗当即下跪,“诗诗本该瞒下此事,不多生事端,可殿下已经知道诗诗托郡主送药,诗诗不能再帮您欺骗殿下,还请郡主见谅!”
“我干什么了?”
“这药是诗诗的,您就承认了吧,这是小事殿下不会怪您的!”姚诗诗期期艾艾地抬眼,一副苦口婆心为她好的样子。
宁曦忽然唇角一勾,笑容带了股聪明劲儿。
“我一早就说了这药是你送的,你不会以为我抢了你的功劳,把你的药送给殿下却没提你的名字吧?”她眨了眨眼,眼帘开合间透着淡淡的嘲讽。
姚诗诗怔了一怔,随后看向景怀瑜。
景怀瑜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中计了!
姚诗诗顿时深深一拜,给宁曦磕了个头。
“臣女鲁莽,误会了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知道无从辩解便当机立断认错,能屈能伸是个人物。
宁曦扶起她,淡然的眼神逼她直视自己,唇齿间飘出了一句话,“二小姐的药,二小姐亲自喂吧。”
她将药重重搁在姚诗诗手中,留给她一抹漠然的眼神,转身便走。
“清禾!此事只是误会……”
“三殿下果然是人中龙凤,周身桃花不断,清禾自觉卑微不配处理这漫天桃花,还望殿下自己善后吧。”她打断景怀瑜的话,声音不卑不亢。
“对了,我进宫是有正事要同殿下说。”她半回身,阳光下,微垂的眼帘仿若镀了一层金光。
“殿下遇刺,禁军统领首当其冲,您记得在陛下面前替他求情,毕竟禁军统领若是换人,一时半会可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
言罢,她走进黄昏余晖中,深藏功与名。
姚诗诗的格局瞬间被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