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诗却先看到了三殿下旁边的男人。
比三殿下高,比三殿下长得好,除了瞧着孱弱些,哪里都更吸引她。
景怀瑜一直看着她,自然也发觉她先被景瑢吸引了注意,眉心轻轻一皱。
他才是这盘云宫的主人。
他站直身子,与景瑢拉开距离。
“姚二小姐可是有事?”他走到高位上坐下,留景瑢站在下位,仿佛低他一头一般。
景瑢笑了笑,甘心站在一边做那衬花的绿叶。
然而绿叶长得太好,还是会抢了花的风头。
姚诗诗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
“这位是安王爷,二小姐还没见过吧?”景怀瑜不得不介绍道,言语间有些故作严肃的不悦。
“原来是王爷,臣女失礼,还望王爷见谅!”姚诗诗浅浅福身,再看向景瑢的眼神里多了丝失望。
没用的花瓶而已,指望不上。
姚诗诗复又看向景怀瑜,“臣女替家父来探望殿下伤势,本应带些拜礼来,但事出突然臣女准备的东西不在臣女手中,就……空着手来了。”
她低着头讪笑,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柔和温婉的声音引人怜惜,景怀瑜被她勾起好奇心。
“此话怎讲?”
姚诗诗将自己请清禾郡主替自己送药的事说出。
“郡主没来吗?”她眼神疑惑,又反应一下,笑道:“许是有事耽搁了,此事是诗诗办得不好,事前并不知家父有能入宫的手令,劳烦郡主多跑一趟是诗诗的错。”
“本来有郡主帮忙,诗诗就不该再进宫叨扰殿下,但诗诗得家父教诲,深知殿下对姚府的照顾,心下担心又愧疚,便自作主张地来了,还望殿下恕罪!”
她说着,半蹲请罪。
高位上,景怀瑜被她说得心都快化了。
这阵子日日在清禾面前忍气吞声,已经很久没感受到女人对他的恭维,姚诗诗这番说辞正满足了他最近缺失的自尊心。
他想起身去扶,但想起手动不了,只能坐在原地,让她不必多礼。
“二小姐苦心,本殿怎会怪罪,还是姚太尉教女有方,二小姐知礼识大体,堪称京中闺秀的典范。”他毫不避嫌地夸赞。
“诗诗担不起殿下盛赞,还是郡主好,为了殿下,都肯不计前嫌帮诗诗送药呢!”姚诗诗笑得人畜无害。
景怀瑜也跟着扬起嘴角。
姚府刚走了个姚茜茜,姚太尉就急着把自己的嫡女送来,这心意他自然明白,也乐见其成。
姚诗诗又说自己难得入宫,想同太医请教些问题,请他允准。
景怀瑜自然一百个准。
“殿下,郡主到了。”姚诗诗还没出门,承德便来报。
姚诗诗面上有一瞬惊讶。
不是说来的人是小喜吗,怎么清禾亲自来了,情报不会有误吧?
她径自出门,远远看着宁曦身后,小喜手里拿的食盒时,她又将心放回肚子。
是王府的食盒!
她放心地到后院找太医。
宁曦进门先注意到景瑢,眼神漠然地从他身上移开。
“三殿下,王爷。”她只冲着景怀瑜的方向行礼。
景瑢却浅笑着点头回应,一双桃花眸明亮非常。
景怀瑜见到淡漠的宁曦,心里不免有些落差,只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太热情。
宁曦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这是姚二小姐托我帮忙呈给殿下的汤药,进门时我已经让太医看过,没有问题。”
“二小姐可真有心,殿下病好后别忘了谢谢人家。”
她将汤药递给承德。
承德却适时转身泡茶,躲开了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