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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迷案(2)(1 / 1)


安墨离不解他口中的蔓儿指的是何人,正要询问,管家在一旁解释道,“蔓儿是府上的歌伎,现在就关在柴房里。”

安墨离虽不满孙长青的做事方式,但孙公子是在府中死的,蔓儿既是府上的歌伎,照例也是要进行盘问。

安墨离他们随着管家到了柴房,见到了我见犹怜的蔓儿。

看到她的身上没一处好肉,就知道刚才她已经被用了私刑,只是没问出想要的结果,孙长青才把她关在了柴房。

动了恻隐之心的叶小鱼上前给她查看,“她身上的伤口太多,而且柴房的空气不好,若伤口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受到感染。”

安墨离的黑眸看向了管家,管家马上会意地道,“蔓儿的房间离这不远,小人这就带大人过去。”

叶小鱼和洛易将蔓儿扶起,跟着管家来到了一间小屋子,叶小鱼扶她在床上坐下后,就要跟管家拿金创药,蔓儿却指了指床头的一个盒子,“里面就有金创药。”

叶小鱼打开,看到一瓶用过的金创药膏,这才明白为何刚才自己看到蔓儿身上有旧的伤痕,她没有说话,默默地拿着药膏,往蔓儿的伤口上涂去,全程蔓儿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让叶小鱼对她更是同情。

出了屋后,她对等候的安墨离道,“她身上的也是鞭伤,刚给她上完药膏,上药的时候,她吭都没吭一声,大人要不等她缓过来再问吧。”

安墨离正在犹豫之时,里面传出了蔓儿的声音,“大人有话就问吧,奴婢受得住。”

这句话让洛易听着也动了容,但安墨离还是决定对蔓儿进行盘问。

进了屋,安墨离问起蔓儿当晚的行踪。

“平日公子看书累了,就会听奴婢弹弹琵琶唱唱曲,不过今天是公子大婚,奴婢以为公子不会召见奴婢,用过晚膳后,奴婢就要睡了,不成想小柳子过来,说公子要听奴婢唱唱曲,奴婢就去了,那会大概就是戌时一刻,没到亥时奴婢就已经离开了,那时奴婢看到公子很不开心,什么话都没话,就一直喝着闷酒。”

安墨离在孙弘元的口中闻到了酒气, 这个她倒没有说谎,至于她提到的时间,等会他自会跟那个叫小柳子的小厮核实。

“你身上的那些旧伤是从何而来?”

蔓儿的眼里露出怯意,叶小鱼看着不忍,“蔓儿,你尽管说,有我们大人在,没人敢欺负你。”

安墨离默默地瞥了叶小鱼一眼,只是叶小鱼并没有觉察,洛易不得已只得清咳了一声。

还没等叶小鱼反应过来,蔓儿已经低声哭泣,“是公子,只要他的心情不好就会拿奴婢来出气,奴婢知道他也不想的,只是他也是身不由已,明明不爱所娶之人,还不得不娶,他的心里苦闷才会这样,每次打了奴婢之后,公子就后悔了,奴婢不怪他,奴婢只怪自己,除了弹琴唱曲,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根本帮不了公子。”

原来蔓儿喜欢孙公子,喜欢到愿意为他的恶行开脱,但孙家的人却把她当成杀害孙公子的凶手,这让叶小鱼对蔓儿更是同情。

安墨离仔细地观察着蔓儿的反应,“你是说孙家与姜家的联姻,有利益关系?”

安墨离这么一问,蔓儿又变得有些胆怯,“奴婢也是听到公子的酒后失言,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公子这些年一直在苦读,但都没有拿到什么功名,所以奴婢才会这么想。”

孙弘元要娶之人就是侍御史姜文杰的次女姜含韵,姜文杰的官职不高,但他与皇后是表亲关系,有皇后撑腰,自然也差不到哪里,所以蔓儿会这么想也不无道理,但这只是蔓儿的片面之词,事实如何,还要调查之后才知道。

过后,安墨离与小柳子对质,小柳子证明蔓儿确是戌时一刻来,没到亥时就离开了。

安墨离问起他的行踪时,小柳子想都没想,便道,“小人是公子的小厮,公子在屋里读书的时候,小人就在外面守着,等公子睡了,小人就在外间,不过若是公子不要小人伺候,小人也就不会跟着了,昨晚蔓儿姑娘离开后,公子说要自己一个人呆着,小人就离开了,等到卯时小人来叫公子的时候,才发现公子已经断气了。”

“你家公子平时也这样吗?经常自己一个人呆着。”

“公子整日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心里不免会产生烦恼,每到这个时候,他要么会让小人去叫蔓儿姑娘过来,要么就自己一个人呆着。”

安墨离想起了蔓儿身上的伤痕,“蔓儿身上有些旧伤,据本官所知是你家公子所为,你既是他的小厮,他可曾也对你如此?”

小柳子连忙否认,“公子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也没打过小人,至于蔓儿姑娘的伤,公子唱曲的时候,小人都不在身边伺候,所以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叶小鱼有些闹不明白了,“你不知道蔓儿姑娘身上的伤,你家公子身上的伤,你也总该知道吧,我验过他的身上除了新伤,还有些旧伤,这些伤怎么来的?”

小柳子怔了会,双手扯着衣角,目光不安地朝门外瞟了瞟。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安墨离再熟悉不过,“在本官面前,你尽管说,本官不会告诉孙大人。”

小柳子得到他的保证,这才说道,“不瞒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我家公子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每次公子去见过老爷后,身上就会出现新的伤痕,不过每次公子都只字不提,小人自然也不敢问了。”

叶小鱼有些语塞,孙公子和蔓儿身上的伤痕,明显就不是抓痕,到底哪里出错了?

安墨离又有了新的疑问,“孙大人一向就这么放任孙公子吗?就算第二日要大婚,也让他如此?”

见安墨离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小柳子的胆子大了起来,“也不能那么说,我家公子与老爷的关系一向紧张,公子与小姐一向兄妹情深,这桩婚事也是小姐以性命相逼,公子才肯答应下来,但若是再把公子逼急了,指不定会坏事,所以老爷也不逼得那么紧,只要公子愿老老实实地娶亲就行了。”

小柳子的说法,跟蔓儿的倒是如出一辙,孙弘元果真不满这桩婚事。

有小柳子做蔓儿的时间证人,蔓儿暂时没有了嫌疑,至于小柳子,与他同屋的大昌、亮子可以证明,小柳子昨晚戌时帮他们搬东西,到了亥时离开了一会,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所以他也没有做案的时间。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门栓和窗户没有被破坏,安墨离推测凶手应该是府里的人,他向孙大人问起孙弘元与其他人的关系。

孙大人根本就听不进去,“安大人,怎么可能是其他人,一定就是蔓儿干的,若不是她,我儿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样,一事无成,就是蔓儿那个小贱人害的。”

安墨离见孙大人如此固执,只得道,“孙大人既然觉得蔓儿不好,为何早不将她送出府?”

孙大人闻言,痛心疾首地道,“都怪我心太软,他喜欢听曲,又老往勾栏瓦舍跑,我儿单纯,我怕他在外面给学坏了,就想着干脆买个歌伎回来,让他在家里听好了,结果人是卖回来了,却把我好好的一个儿子给带坏了,不仅越来越没有上进心,还越来越不听我这个爹的话,我一气之下,就要把蔓儿给卖了,谁知道这个不孝子究竟以死相逼,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没办法,只能作罢,谁想到我的一念之差,酿成了今天的大错,这个小贱子一定是看没法拴住我儿,就把他给杀了,安大人,你一定要帮我儿讨个公道。”

安墨离说起孙弘身上的鞭伤时,孙大人立即变得暴怒,“一定是蔓儿干的,这个小毒妇,居然敢这么对我儿,就是把她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可据本官所知,令公子身上的伤,并不是蔓儿造成的,而是令公子见过孙大人后才有的。”

孙大人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道,“安大人怀疑我儿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这怎么可能,我不否认过去有打过他,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他长大之后,我就没有再打过他。”

安墨离看孙长青不像在说谎,但孙弘元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安墨离按照蔓儿提供的线索,让人到孙弘元的柜子寻找那条鞭子,但洛易他们将里里外外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倒是孙大人为了证实自己没有撒谎,把教训蔓儿的鞭子交给了他,叶小鱼将鞭子与蔓儿身上的伤口进行了相比,大小吻合,但让人诧异的是,鞭子的粗细也与孙公子身上的伤口吻合。

洛易犯了迷糊,“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孙大人把自己的儿子给杀了,然后再嫁祸给蔓儿?”

叶小鱼看着拿上的鞭子,“如果这条鞭子确是打过孙公子,上面应该也残留有他的血迹,蔓儿是后来挨的打,两人的血迹干涸的时间有前后,我们可以通过血迹的颜色来判断,不过可惜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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