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离此刻也不打算对她保密,“他们三人的死状相似,死时《仙人指路》都在身边,这是本官怀疑他们之间有关联的原因,歧山真人的这幅《仙人指路》是在五年前创作,而祝成祖和唐少祥也是从那个时候断交,他们手上的疤痕应该就是他们绝交时留下的,如果本官没有猜错,五年前祝成祖、唐少祥和歧山真人,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们四人因为某事起了争执,而且应该吵得很凶,歧山真人把当时他们吵架的情景画了下来。”
叶小鱼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是吵架,歧山真人为何要隐去他们的表情?”
“他们所争吵之事应该并非小事,而且他们也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祝成祖和唐少祥在死前都想拿到此画。”
安墨离这么一解释,叶小鱼明白了过来,“原来仙人指路指的真的是四个人在吵架,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画上画的是真事,这第四个人会是谁?”
“这就是本官要调查歧山真人的原因。”
歧山真人已经死了五年,若要重查,岂不是要重验骸骨?叶小鱼一想到这,嘴角不由地向上扬。
看到她的这副德性,安墨离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不过调查歧山真人,不一定会验他的骸骨,叶小鱼未免想得太多,不过他也没有提醒她的义务,就让她瞎快乐一阵。
安墨离带上叶小鱼前往歧山真人曾经的居所,那是岐山真人在山上的一处画室,现在由他生前的老仆看管,当年岐山真人的尸体就是被他发现的。
老仆听闻是官府来了解歧山真人死时的情况,不敢多问,忙带他们前去岐山真人死时所在的书房。
他边引路边道,“自从主人死后,这间书房一直就没有再动过,里面的摆设就跟从前一样,只有小人时不时地进来打扫。”
安墨离和叶小鱼进到了书房,老仆指着案几道,“主人就是死在了这里,脑袋斜靠在案几上,两只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幅仙人下棋的画,就好像是死不瞑目。”
叶小鱼想起冷青曾经对她提到过的事,便问道,“听说岐山真人把自己所有的画作都烧了,只留下了这幅画,是不是真的?”
旧事重提,老仆的眼里露出了难过,“确有此事,为了这事,大公子还与主人大吵了一架,两人闹翻后,主人搬到了此处,过起了隐居生活,半年后他就死在了书房里。
仵作说主人不是被他杀,刚开始小人也不相信,但想想官府应该不会骗小人,而且自从主人踩青回来后,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主人,成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再创作出新的画作,而且还酗上了酒,他年轻时经常熬夜做画,早就熬坏了身子骨,现在又酒不离手,见阎王也是早晚的事,所以小人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家主人性情大变是什么时候的事?”安墨离启唇问道。
老仆想了想,“五年前,那年小人的外孙刚出生没多久,小人记得很清楚。”
五年前,祝成祖和唐少祥断交,而岐山真人性情大变,这很难说是巧合,安墨离继续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老仆摇了摇头,“主人从不说,就连大公子问他,他也只字不提。”
这点与祝成祖、唐少祥的情况很相似,叶小鱼更确信他们之间有关联。
安墨离又接着问道,“你家主人可认识祝成祖和唐少祥?”
老仆一番回忆后,摇了摇头,“主人的朋友小人大都认识,可这两位公子的大名,老仆还是第一次听说,可能是主人新交的朋友吧,或者只是泛泛之交,若是这些,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这大出叶小鱼的意外,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便道,“歧山真人的右手掌上可被刀划伤过?”
老仆思索了一会,很肯定地道,“这不可能,主人的起居饮食都是由小人照顾,若是主人的手掌被刀划伤过,小人不可能不知道,别说是右手掌,就连左手掌上也没有。”
无解的叶小鱼看向了安墨离。
此时的安墨离,也发现了之前推测中的错误,若右手掌上有道疤痕是个共同之点,为何祝歧山真人的右手掌上并没有疤痕,他与祝成祖和唐少祥可能并不认识,但为何他能栩栩如生地画出他们去吵的情景?
安墨离很快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向老仆打听到当年岐山真人去踏青的地方——凤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