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朗微微颔首,“能为死者着想确是没错,不过你也应该对二公子有信心,以二公子的个性,他不会这样被动下去,倒是你,这段时间看你忙着跟二公子跑东跑西,想必已经把老夫交你的祝由术都给忘了吧?”
一提到祝由术,叶小鱼就头痛,“忘倒是没忘,可我也得找人练手才行。”
严朗眨了眨眼,“要是找外人练手,失手可要被人打,不行就拿自己人下手,有二公子为你撑腰,顶多也就被骂几句。”
叶小鱼马上想到了安墨离,比起其他人,起码她知道失手的后果,大不了让安墨离再拎着扔出门外,这么一想,叶小鱼马上来了信心。
严朗瞧她这样,便道,“想好了?不怕二公子把你再扔出去?”
叶小鱼嘿嘿一笑,“还有严大夫你保着我呢。”
严朗吹了吹胡子,这丫头有长进,开始知道利用人了, 不过也该让二公子也吃吃苦头了,谁让他老以忙着断案为借口,继续拖延治疗的时间。
看严朗一副看戏的表情,叶小鱼就知道他已是默认,更加下定决心,在离开京城之前,学好祝由术。
为了寻找机会,叶小鱼主动地来到安墨离的书房,刚好碰到从书房出来的洛易,“洛大哥,你要去哪?”
洛易的眼睛小心地朝屋里望了望,神秘地道,“去办大事。”
叶小鱼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关于唐家的?”
洛易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小鱼姑娘是越来越聪明了,以后他还真得管住自己的嘴,怕她再问下去,自己就得露馅了,马上打哈哈道,“我还有要事办,不跟你说了。”
叶小鱼嘟了嘟嘴,“又跟我打哈哈,大不了待会我自己去问大人。”
叶小鱼踏进书房,看到安墨离又在研究那幅《仙人指路》,不由地道,“大人,这幅画明明就是四个男人在吵架,里面既没有暗文,也没有暗示,为何歧山真人要叫它仙人指路,直接取名仙人吵架好了。”
安墨离闻言眉头微蹙,自言自语道,“四人吵架?”
叶小鱼耳尖,以为又被安墨离嫌弃,忙改口道,“大人莫怪,小的只是一时口快,仙人怎么会那么粗俗,是小的说错了,他们是在争执,而且还是争论不休,谁也不服谁,不信您看,有一个仙人还要撸起袖子,看样子就要打起来了。”
安墨离的脑海里闪过了一道光,歧山真人其实将此画的玄机藏在了画名中,上面画的棋盘根本就是个幌子,所谓的仙人指路,指的只是画中四人起争执之事。
据说此画是歧山真人五年前所作,他完成此画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他死的时候,这幅画就在他的手边。
五年前唐少祥和祝成祖忽然不再来往,而且在他们死前,他们都急于拿到此画,说明这画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歧山真人把画中四人的神态隐藏,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画中的仙人是在争吵,而非下棋,这应该也是祝成祖和唐少祥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那只能说明他们当时争吵之事很重要,重要到足以让他们丧命。
捋清了思路,安墨离马上让人去查找歧山真人当年死亡的卷宗。
卷宗上记载,歧山真人的尸体是在书房被发现,他死亡的时间也在夜里,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仙人指路》就在他的手边,他死时也是侧着脑袋,睁着双眼直盯着《仙人指路》,仵作排除了他杀的可能,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的死跟祝成祖和唐少祥的如此相似,就算不是同一人所为,也应该有所关联,那个卖迷魂香和毒针给祝夫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安墨离决定再去会会祝夫人。
但他还未出门,就传来了祝夫人服药自尽的消息,好在被人发现得及时,不过人虽没死,但也落得个半身不遂,而在牢狱中的春枝,也趁狱吏不备,咬舌自尽。
叶小鱼听到此消息时,不由地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才道,“大人,虽说春枝是个凶犯,但对祝夫人来说,她还真是个忠仆。”
安墨离的关注点却是祝夫人,他是没有想到,为了迫使祝成耀不再追查真相,祝夫人居然会对自己下狠手,以祝成耀对母亲的感情,他怕是不会再追问下去,这迫使安墨离将调查方向转向了歧山真人的身上。
“大人,为何要查歧山真人,您是怀疑他的死与祝大公子和唐公子的死有关系?”见安墨离调查一个已过世之人,叶小鱼认真地问道。